安然仔細盯著紀雲泱遠去的身影。
雖然是與他前進的方向一致,但自然是追不上的,不過一會兒,紀雲泱就無影無蹤了。
安然在裝扮成下人們的暗衛的護送中按正常速度前進,邊走邊琢磨著方才紀雲泱的言行。
總覺得他那時候的背影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往前走著,就到了一處繁華的小鎮子上。
安然牽著無垠,四處看了看。
“小姐,這匹馬由我來牽就好。”尋安走過來,要接過她手上的韁繩。
安然警惕地掃了他一眼,往旁邊讓了一步,“我為什麼要把繩子給你?”
開玩笑,沒了韁繩也就相當於她沒了無垠,這唯一的靠譜的無垠都沒了,她可就真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這要是遇上點什麼事情,她赤手空拳的怎麼對付?
就算她可以根據以往的經驗來應對,但她小身子板上也不一定能讓她應對呀。
怪沒安全感的。
安然側過頭去瞥了一眼安安靜靜站著的無垠,心下感慨。
就連無垠一開始也是不與她熟悉的,相反對她無比排斥。
原以為溫斐然可以帶她與無垠熟悉起來,可還沒真正做到呢,天道就出現了。
天道只是帶著她騎上那麼一圈,就輕輕鬆鬆地讓無垠與她親近了起來。
安然心裡有些許的複雜。
她該感謝天道,但她同樣覺得,天道身為天道,優勢真是太大了。
為什麼天道化身成人的時候,不是一個姑娘呢?
安然由衷地疑惑著。
而當安然在警惕中發散思維想開去的時候,尋安沒有著急,他放下空空如也的手,不急不緩地解釋,“小姐,現下您為主子,身為下人,我自然是要為您牽馬的,不然,也於禮不合,難免惹人懷疑。”
他看看前方,迴轉過頭來對著安然,“少爺想必正在這裡最大的酒樓裡等著您,咱就不要在這處徘徊耽擱了吧?”
安然的思緒盪開去轉了一圈,又慢悠悠地轉了回來,她看著尋安沉靜的雙眸,沒有說話。
雖然尋安說的有點道理,但她還是要再想想。
其實現在這個局面,她手上的這根韁繩,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畢竟暗衛是紀雲泱的暗衛,紀雲泱在的時候,他們會聽紀雲泱的話,給她幾分面子。
但是此刻紀雲泱不在,他們也沒必要真的多麼讓著她,若是因為她而破壞或者耽擱了他們此行的計劃,他們當然會毫不猶豫地對她下手。&n
不過,知道最終的結局是一回事情,中間的過程怎麼做就又是另一回事情了。
安然必須在這個時候顯出自己的脾氣來,她雖然在這個小世界是一個被嬌養長大的十幾歲小姑娘,但那是原主,她本人可不是。她得讓這幫子人知道,她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她不是兔子。
她是一個懂得利用各種條件和局面的人。
昨夜尋真的事情就是她給這幫暗衛的一個警告。
殺雞儆猴,那確實是。
殺的尋真這隻雞,儆的暗衛們這幫猴。
她在他們九皇子心目中的分量可不輕,所以,最好是對她放尊敬點。
不然,下場可就跟尋真一個樣子了。
更別說,尋真能夠活著還是靠她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