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問得巧妙,直擊厲害處。
該說紀雲泱不愧是魔尊嗎?這就能夠透過他現下在小世界接觸到的事情來前後進行推理連線,從而得出其中最關鍵的核心要點。
安然手往旁邊的坐墊伸去,身子不自覺朝遠離紀雲泱的那一側靠了過去。
奈何紀雲泱也不吃這一套,緊隨其後,見安然倒了,他也順其自然地倒了下來。
紀雲泱這一個男子的身形,一下子就把安然壓了下去。
安然控制不住,半個身子倒在坐墊上,另外半個身子卻是懸空著。
這引發了她身體自然的反應,渾身上下都緊繃繃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從坐墊上掉下去。
紀雲泱微微一笑,手從安然身下伸過,扶住了她那懸空的半邊身子。
有了可以憑藉的力道,安然放鬆了不少,她鬆了一口氣。
然而當她想要支撐著起來的時候,那扶著她身子的手又挪開了一點距離。
於是安然又凌空了。
她再度緊張起來。
安然撇下眼神望望身下的情形,可以依稀看到一點光景,紀雲泱的張開,就跟掉湖裡的小魚似的,離她的背極近,可就是沒有真正貼近。
安然一時沒想出來紀雲泱來這麼一手是想幹嘛,她不過是心裡湧上一股被戲耍的惱怒和無語,看向伏在她上方的紀雲泱的臉,“你玩我呢?”
紀雲泱身後的長髮紛紛落到他胸前,又垂到安然的臉上,癢癢的。
安然苦於被他壓著不大能動彈,只能臉頰左右轉動著去將那些髮絲撞開。
紀雲泱含笑看著她的動作,一動不動,“我是認真的。”
安然剛把一綹髮絲弄開,聞言便問,“認真什麼?”
他道,“認真玩你啊。”
安然:“······”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哦對,他本來就不是人啊。
他是不是以為自己很幽默?
安然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是生氣還是冷笑,她倏忽閉上了嘴巴,擺正頭,專心致志對準紀雲泱。
此刻的她內心無比平靜,什麼也沒想,就是一股腦地盯著紀雲泱看。
安然的這份平靜令紀雲泱迷惑了。
他不知道安然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紀雲泱突然有一些忐忑,“為何這樣盯著我。”
然後他看到身下的小姑娘眼睛緩緩彎起,嘴角也隨著這抹彎的弧度上揚。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安然一個鯉魚打挺,硬生生靠著自己腰腹的力量直起了背。
為了防止紀雲泱知道她的打算而提早制住她,她方才一直在放空腦袋,只是直直地毫無目的地看著紀雲泱。
果不其然,紀雲泱被她這幅做派迷惑了,連反應都慢了半拍。
安然想做什麼呢?她想做的很簡單。
至今為止,紀雲泱已經冒犯過她很多次了。
他總是以開玩笑的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出對一個小姑娘來講根本不合適的話語。
每一句話,都在玷汙她這個小姑娘的清白。
怎麼會有這麼惡劣的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