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紀雲泱喚她,“過來。”
安然沒有動彈,仍舊看著那灘逐漸被土地吸收越變越淺的水。
她不由得想起了賀一一。
無論是賀一一還是春玉,都這麼輕易簡單地就丟失了性命。
可是,不應該的呀。
見安然不回應他,紀雲泱走了過來。
他手上拿了一個水囊,極為自然地就遞到她跟前。
安然看了一眼那個水囊,又順著水囊看向紀雲泱。
紀雲泱不語,又揚了揚那水囊。
安然便打算伸手接過,只是行動間還有些遲疑。
他應該不會在水裡動些什麼手腳吧?
畢竟,這可是魔尊,動動小手指就能讓她動彈不得,不至於使些下作手段。
但是슷·····
安然不自覺地看了看周圍圍著的一圈黑影,又看一看那個沉默的花紋男。
其他人不是啊,他們不能揹著紀雲泱做些什麼吧?
指尖剛一觸碰到水囊冰涼的皮面,那抹涼意又在瞬間離她遠去。
紀雲泱收回了水囊,拔開塞子,仰頭便毫無顧忌地將水囊湊到嘴唇上方。
水流從水囊的口裡譁汩汩流出,在火光下透出明亮的色澤。
水沫濺出,打溼了他的唇瓣。
仿若嫣紅的布料沾水即溼,再有幾片花瓣依附其上。
喝了幾口,紀雲泱豪放地一收水囊,毫不在意地一抹嘴唇,復看向她。
嘴唇溼漉漉的,亮閃閃的。
安然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黏在了紀雲泱的唇瓣上頭。
那瞬間,她的腦海裡沒有想法,只是下意識地就盯著看。
紀雲泱將水囊再次遞給她,“喝吧。”
安然這才將目光收回,伸手接了過來。
她低頭,手指摩挲著水囊。
大拇指按在塞子上,用力往斜上方向一壓,塞子便被撥開了,垂到水囊下面,在半空中晃盪。
安然抓住了連著塞子的線,把塞子捏在手裡。
她仰頭,依葫蘆畫瓢,將水囊的水倒入口中。
水一入口便如久旱逢甘霖,大大緩解滋潤了她乾涸難受的喉嚨。
安然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場水。
待她將塞子塞回去,即刻又有一隻手伸了過來。
紀雲泱將安然手中的水囊接了回去。
他待安然喝好後才問,“你方才在想什麼?”
安然捏住袖子擦了擦嘴角,反問,“我在想什麼,你不知道麼?”
紀雲泱低頭看她,順著她的目光瞥了一眼地上,“不過就是死個把人,也值得你這麼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