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吧,天地法則不靠譜。」
安然對天道吐槽。
天道還想反駁,卻發現現在的情況確實有些撲朔迷離,是天地法則不曾告訴他的。
沒辦法,小世界和天地法則孕育出來以後都是獨立執行的,他一般都是放在手底下任其自由發展,什麼都不瞭解,現下力量又被削弱了,跟它們的聯絡就更加被束縛了。
他便只好順著安然的話說了幾句,「這個小世界我們確實是有些束縛了。」
「主要還是束縛在行事作風上。」
若不是因為言行舉止一個不對惹人懷疑就會被驅逐,他們現在何至於糾結這個那個?
再加上這束縛是由於偽天道化身施加的,就更加令人心裡一緊。
安然和天道此刻都想到了這一點。
到小世界的第二天,她就被暫時驅逐了回來,真有一種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感覺。
不過,究竟是什麼讓溫斐然起了疑心,竟然都到懷疑她不是原主的份上了。
按道理來說,溫斐然也才跟她接觸,哪能知道她是什麼樣子?
安然一手託著胳膊肘,手指交錯點著唇瓣,腦袋裡極速過了一遍遇見溫斐然之後的所作所為。
她問江安然,「你會在見到溫斐然毀容的樣子時嫌棄他醜並給他取名醜奴麼?」
江安然眼珠子一動,嘴唇微微抿起,顯出似笑非笑又有點難為情的奇異神色來,「在我看到的命運線裡,溫斐然是自己說他叫醜奴的。」
又是一件出乎安然意料的事情。
她還以為她挺柔和的呢,沒想到跟原主比起來,反倒是她做過頭了。
好吧,好歹最終人溫斐然都是叫醜奴,也算殊途同歸吧。
安然苦哈哈地想,對下一個問題已經有了數,「那在看到溫斐然給賀一一遞帕子的時候,你也不會去踹他吧?」
江安然表情更古怪了,甚至還有點一言難盡,她一個有教養的大小姐怎麼可能做得出這種事情來呢?
但聽到安然這麼說,聰慧的她一下子就意識到安然是把這些事都做了。
結合他們來到她面前說的這些話,她差不多能明白他們在苦惱什麼了。
於是她撫慰地笑笑,「我沒踹,但踹了也正常,在下人們的眼裡,我本就是性子古怪不定的,做些出格的事也無妨。」
「而且,我一般發火都是有意為之。」
「為了讓賀一一少對那些她覺得跟我走的近的,無辜的人下手。」
「所以,你平日裡怎麼說怎麼做都是可以的。」
她這話給安然吃了一顆定心丸。
江安然頓了頓,又說:「對賀一一,無論是關懷或是疏離,她都會全盤接受,因為儘管我在發現她對我太過依賴到對他人做小動作後冷淡了她,其實還是會不自主地關心她。」
「不管我怎麼做,她都會給自己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接受。」
這個妹妹真是對姐姐愛得深沉吶,簡直就是感天動地姐妹情。
安然都想感嘆兩聲,隨即她便意識到一個問題,「賀一一這麼喜歡你這個姐姐,豈不是最有可能發現我不是你?」
江安然聽到這話卻是緩緩地笑了。
她搖搖頭,「賀一一一直以來依賴的都是一個幻象中的高高在上的江安然,這個江安然收留了她,因而被她捧在頭頂,她從來不瞭解真正的我。」
「她都沒有走進過我,又如何能發現你不是我?」
安然看著她恬淡寧靜的面容,陡然生出一種想法。
江安然早就把很多事物和人看透了吧,包括賀一一,如果和溫斐
然接觸久了,應當也能看透溫斐然。
真是一個厲害的姑娘。
她就沒有這樣的本事,無論給別人設多少情劫,接觸多少人,永遠都只能淺淺地停留在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