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問,“少君可是身子不適?”
得嘞,人家直接把帳子一拉,安然什麼也看不見了。
她碰了一鼻子灰,也沒放在心上。
主要是這段日子兩人處得不錯,也過足了癮,她暫時沒什麼動氣的心思。
而且因為只換勁裝,她也沒有天天去整他了,就隔三差五換一換。
按理來說,姬清晗現在的日子是前所未有的滋潤。
安然想不出他對她生氣的理由。
應該是,身子不適······吧?
那就讓他好好歇著唄。
她走出房間,體貼地關上門。
夜幕降臨,安然看看懷裡的天道,他早就睡得跟死豬一樣。
這還是少有的幾次他睡的比她早又比她死的情況。
安然新奇地伸出手指拱拱他的鼻子。
天道咂摸幾下嘴巴,小爪爪抽動了一下,翻了個身後又沒了動靜。
她把天道抱回給他搭的小窩,撓撓他的頭,“這下總不會半夜跑我床這邊來了吧?”
說完,她打了個哈欠。
抹去眼淚花,安然朝床那邊走去。
她今夜也是困得格外早。
鋪床鋪到一半,她的意識逐漸模糊,竟筆直站著就陷入了睡眠。
“吱呀”,是門轉動發出的聲音。
一隻黑麵的靴子跨過門檻。
姬清晗身著竹青長袍,走進房間。
一瞬便捕捉到內間站著的背影,他沉聲,“安然,轉過來。”
安然掀起眼皮,卻是雙目無神,乖乖地轉了個身。
錦被掛在手上,扯出一半落到了地上。
他又命令,“走過來,正對我。”
安然依言照做,一步一步走向他。
姬清晗看著她走來,那姿勢比平時要規矩不少,更像一位千金小姐或大家閨秀。
她在他面前站定。
燭光下的她,眼瞼半闔,少了清醒時候乍現的精光,睫毛落下的陰影也帶著別樣的脈脈溫情。
可他知道,這份溫情是假的。
隱藏在這皮囊之下的,是一顆虛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