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心內平靜無瀾,但裝出了點又不解又惶恐的無措。
他道,「九年前,瓔寧/邊境,她帶著一瓶蒙汗藥……」
只聽「砰」的一聲,門被緊緊/合上。
安然感覺整個房間都顫了兩顫。
她目光投向門那邊,又無辜地迴轉到顧辰鈺臉上,一點追問的意思都沒有。
顧辰鈺嗤笑一聲,瞧到安然純潔的表情,又斂了諷刺的笑。
他抽出圓凳來,半是護著半是強迫地引著她坐了上去,「你身邊的人個個都有秘密,你知道嗎?」
廢話,她當然知道,氣運之子和氣運之女能不是秘密麼?
安然睜著懵懂的眼,「你也有秘密麼?」
顧辰鈺聽她刻意柔和了語氣的腔調,眼瞼下壓。
轉移話題,她還在護著他們。
那份沉了不少的嫉妒再次翻滾起來。
「自然是有的。」他道。
安然接下話茬,「是什麼?」
顧辰鈺伸出手,兩指碰上大拇指上的扳指,輕輕扭了兩下,便將它脫了下來。
他把它放在安然面前。
安然掃一眼扳指,又掃一眼顧辰鈺,明顯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顧辰鈺手指輕點桌面,「我三歲時,論理當請太傅以太子之禮開蒙,可朝廷中有部分擁護趙家的人上書,認為我母族不強,難當大任,提請再等待幾年,觀察我的品行資質如何再做定論。」
「他們的意思,是想拖延時間,等趙貴妃有了皇子,便可順理成章換下我。」
「這原是一小部分聲音,然而父皇卻依著這聲音,封了我所有學習的機會。」
他的笑意漸漸消散,語氣低沉。
「母后不與父皇爭辯,私底下卻教了我許多別的玩意兒。」
「正的邪的八門。」
安然不由地說:「因為她身後有農門的力量。」
顧辰鈺讚許地看了一眼安然。
「三年後,顧明遠出生,果不其然,父皇再次推遲我的開蒙時
間,宣佈三年之後再議。」
安然聽著不對勁,「再過三年,豈不是到了顧明遠開蒙的年紀?」
顧辰鈺解釋,「太子才需提早開蒙,一般皇子便可。」
安然掐指一算,顧辰鈺年紀也不算小了,不說讀書的問題,單是皇帝這做派,讓外面的人怎麼想顧辰鈺。
她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皇帝不會是想讓顧明遠三歲開蒙吧?」
顧辰鈺淡淡頷首。
安然無言以對。
這個狗皇帝好生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