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烏?”
安然疑惑道,“你也是菁蕪捏出來的嗎?”
他垂眸,“你,不願見男人。”
“他,便捏出我來照看你。”
安然接受了菁蕪的解釋,爬到床沿,仔細地仰頭看他。
“小烏姐姐,你為什麼戴著面具呀?”
菁蕪撫上面具,“我,生來醜陋,不願以真面目示人。”
“害。”安然抱怨,“菁蕪真是的,對我們好隨便。”
“捏我的時候就不上心,也不給我整一個絕世大美女的容顏,到你這兒,是直接連看都不能看了嗎?”
她被吸引了注意力,臉上也有了點鮮活的色彩。
菁蕪心下稍稍鬆一口氣,坐過去,多說了幾句。
“他,對這些貫來不懂。”
“你,多擔待些。”
豈料安然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目光在他臉上轉了幾轉,露出笑來。
“小烏姐姐,我感覺你講話好像他,一頓一頓的。”
菁蕪沒想到她這麼敏銳,睫毛顫著,不知該作何解釋,只好沉默。
“不過你比他要溫柔,還要多一些人情味。”
“不像菁蕪,整天冷冰冰的,對我愛答不理。”
安然不知是想到什麼,又顯出了哀傷的神色來。
她執起菁蕪的手,“小烏姐姐,你說男人是不是都一樣狠心?”
“為了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他們可以對女人柔情蜜意,百倍應承。”
“可一旦得到之後,便翻臉無情,前塵往事均是雲煙。”
她的鼻尖通紅,眼角淌出淚珠來。
一顆一顆,不間斷地砸在菁蕪手上,燙得他的心也一縮一縮的疼。
他想說他不是,可他有什麼資格說不是呢?
這麼多年來,但凡他再多上一些心,也不至於讓安然傷到此種地步。
菁蕪只能輕輕擦去她臉上淚水,回道,“我,不知道。”
安然終於忍不住,趴在他懷裡,嚎啕大哭。
“我太痛苦了,沒有誰,沒有誰可以聽我講話。”
“他們從來不理解。”
“他們從來不珍惜。”
“我心真的好痛!”
菁蕪無言以對,唯有更加緊地摟住她。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我?”
安然悶在菁蕪衣衫處,崩潰又歇斯底里地問,“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菁蕪手搭在她顫抖的肩膀上,嘆息一聲。
“你,什麼也沒做錯。”
是他,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