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樹林,再翻了兩座山,我才在一條溪邊的草地上放下李白。
李白雙腳落地,驚詫地望著我,“你到底是什麼鬼?”
我成鬼了。
那就做一回鬼吧。
笑笑,我方道,“我是好鬼啊。”
李白踢了我一腳,“不可能,鬼是虛的,可你的腳卻是實的,雙腳也貼地,雙眼也有靈光。”
李白以他的常識判斷我不是鬼。
做鬼都做不成,我還能做什麼?說是靈魂戰警?他李白更加不懂。
乾脆反問,“那你說我是什麼?”
“算了,你也不用裝了。你不就是假扮我的牡丹國特工嗎?”李白說罷,一屁股坐到地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被你害死了。”
“些許咋講?”我也坐了下來,不解地問。
“咋講?還用咋講?”李白氣呼呼的說,“你假扮我混進軍營,然後挑撥發動核戰,你我現在都成了兩國的頭號嫌犯了。”
天哦,又中妖女的招了。
我吞了吞口水,“兩國不是和談了嗎?”
“是和談了呀,但得交出發起核戰的戰爭犯啊。人家特種旅的兩個導彈團的團長都作證,是你假傳總統令,讓他們挑動發起核戰的。”
“那康登代旅長和柯里大隊長呢?”我擔心的問。
“在你離開不久,他倆就被錢小克帶來的特務營打死了。說是他倆幫你脅逼兩個導彈團行事。這下死無對證,故事也被編得天衣無縫,我是跳到銀河都洗不清了。”李白幾乎是絕望的說。
“你也知道這是故事?”
“我不知道的話早一槍打死你了。”李白氣哼哼地衝著我說,“你以為我這個特工是白吃飯的?”
“當然不是,你還是大詩人哪。”
“詩人頂個屁用。牡丹國的白居易不一樣被抓起來了。”李白沒好氣地說。
我的心是從頭寒到腳,又從腳寒到頭,仍禁不住問,“他也被人假扮跑到兵營去了?”
“沒有,他比我更冤枉。本就一個小學教師,偏說他是潛伏在牡丹國的玫瑰國特工,硬拉他去當替罪羊。”李白憤憤不平。
一樣的結果,不一樣的故事情節。我不由不服三妖女的遊戲。
“那你想咋辦?”我問。
李白望著我,“這話應該是我問你。”
我想了想,“那我去自首吧。”
李白一聽,激動地抱著我,“這太、太感謝你了。我的老婆孩子三生三世都會感謝你。你就是我們家的神啊。”
我嘴上“嗯嗯”著,心裡卻在滴血:奶奶的,這就是我賜予詩才的李白啊?怎麼說,你李白也要假裝一下,說幾句不行之類的話啊。半句都沒有。感謝,誰不會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