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一雖有些心驚,但仍不動聲色,按住了想要飛上去的燭龍,並朝泓一打了眼色。此刻二人所處情況不甚明瞭,輕舉妄動並非此時的上乘之選。倒不如耐心看對方究竟有何所圖,再做下一步打算。
“閣下是?”泓一向山腰處喊道。
“能解先生之憂的人。”
泓一聞言,卻也是來了些興趣。“噢?你可知我為何煩憂?”
“天下皆知。”
看來泓一手執大荒經的事早已傳遍天下,雖說這在意料之中,但如此之快卻也是讓人難以置信。
“放眼天下都沒幾人敢放言解我之憂,你又有何把握呢?”
“信與不信,閣下上山一探便知。”
“那便探上一探。”
雖說泓一併不相信對方能有何解決之法,但眼下也別無去處,不如一探究竟。更深層次,假若山上真有高人,但非親非故,就算真有應對之法,怕是所付出的代價也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起。
山路蜿蜒曲折,山體完全是黑巖,堅硬無比,就算是世間寶具若是無強大境界支撐,也僅能劃出輕微痕跡。但就是如此堅硬的黑巖山間,有人卻能用雙腳生生踩出一條路來。
兩人順路而上,若非有山路指引,怕是也會迷失在這山間中。
山腰處有一處方圓百米的空地,空地之上一個和房屋大小的青銅鐘頗為顯眼,只是撞鐘的鐘杵卻細如拇指,讓人不禁有這鐘杵能否撞響這巨鐘的錯覺。
巨鍾一側有一處簡陋的茅草棚,四無遮擋,僅有茅草頂遮擋風雨,僅能容三人棲身。茅草棚內盤坐著一位光頭少年,少年身著灰色禪衣,閉目冥思。見二人來到山腰處,少年睜開雙眼,那雙眼睛睿智而深沉,如同一潭深泉。
“閣下便是泓一先生,這位便是燭龍先生了吧。”少年雙手合十,行禮鞠躬,模樣也是頗為真誠。
“你為何認識我們二人,我們似乎未曾謀面。”泓一問道。
“你和梵音海是何關係?”燭龍單刀直入,打量著眼前的小少年。
“小僧正是梵音海弟子,法號般慧。”
梵音海,秉承渡人渡己的教義,以牟尼為首,下分二佛六祖十二法陀,佛眾若干。雖是與世無爭之地,但卻總是讓燭龍神識不安,似乎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但眼前的小僧修為卻也是低下,比之泓一也不如。
“你為何知道我們會來?似乎你是在早早等我二人。”泓一繼續追問。
“朝聖佛料得泓一先生將會出現此處,派我在此早早等候二位。”小僧般慧點頭道。
朝聖佛乃佛陀座下二佛之一,他竟能夠預測出自己會出現在此處。這足以讓泓一驚訝,但這人意欲何為,卻讓人難以琢磨。
小僧也不多言,靜靜等候泓一的決定,而他臉上的笑意頗有深意,讓人難以揣測。
“那便走上一遭。”既然對方能預料到自己出現在此處,若是對自己有所敵意,此處早已應該是天羅地網,但唯獨此刻卻僅有一個修為還不如自己的小僧。、
“請隨我來。”小僧帶著泓一走向了巨鍾之下,而燭龍也緊隨其後時,小僧攔住了燭龍,燭龍頗為不解。
“燭龍先生,這是屬於泓一先生一個人的路,只能由他自己走。而閣下也會有閣下需要走的路,只需靜候片刻。”小僧解釋道。
燭龍看向泓一,似乎在等對方的決斷。
“你在此處稍等我片刻,我去看看對方究竟有何企圖。”還未等燭龍言語,那小僧便拿起鍾杵敲響了巨鍾。
當!
隨著這鐘聲聲波震盪,四周空間漣漪泛起,二人消失在了原地,只有原地的塵土激盪。
不多時,泓一和般慧便來到了另一處地界。
此處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巍然屹立中央,目光所及竟無法一目收入眼底。而四周是遼闊無邊的藍海將山環繞其中。
不時間仙鶴盤旋飛過,仙鳴陣陣。山間的仙鹿在林間跳躍嬉戲,不畏人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