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看到泓一動了以後,剛想說什麼,但隨即感應到先前的那帝威消失不見了,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是原本那靈聚境界的小鬼。
“你……竟能承受帝之降臨。你到底是誰?”帝江質疑道。
帝之降臨?
這讓泓一有些摸不著頭腦,這說法泓一也是第一次聽說。
帝江解釋這帝之降臨是天封帝借常人身體一用,降臨自己的意志。雖然僅僅是意志降臨,但若不是意志堅強,體質絕頂之輩,哪能受得住天封帝的意志,早在一次降臨之後兵解玉消了。故而幾位大帝都很少帝之降臨,而泓一如今竟生龍活虎,像個沒事人一般。
泓一尋思自己也許體質異於常人,但想到山海大帝臨別前的“贈言”,不由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能是因為帝器吧。”
帝江也只能相信這個答案了。
而就在此時,兩道不弱於當戶的氣息突然出現,磅礴而渾厚。
“當戶,你好大的膽子,居然趁我二人不在妄圖煉化大荒經。”渾厚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聲至人未至。
當戶也發現了山海大帝的離開,此刻臉上再度是那番桀驁不馴的模樣,站起了身。
狀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擊石,其名曰猙。一隻長約數十丈的猙從山崖底高高躍起,出現在了此處,五條碩大的尾巴晃動時不時煽動起罡風。
狀如犬而豹文,其角如牛,其音如吠犬,其名曰狡。一隻身材魁梧,身上滿是金黃色毛髮的狡也從內九禁區深處一個縱躍來到此處。
“竟然驚動了山海大帝的意志降臨,還將你我三人暴露。你……”站在山崖上的猙口吐人言,說到憤怒處,爪下用力,那爪下的山石瞬間化為了齏粉。
當戶不以為然。
“暴露便暴露,若不是這帝江帶來這少年壞事,你我早已解脫誓約桎梏,如今卻功虧一簣。”當戶盯著泓一,眼神卻有些飄忽躲閃,似乎還在對剛才的事心有餘悸。
“究竟是想為我等擺脫誓約桎梏,還是你想將大荒經佔為己有一統大荒澤,此時也皆由你信口雌黃了。”另一旁的狡斥責道。
“你……”當戶被揭穿陰謀,一時間有些氣急敗壞。
“如今怎麼辦?這少年掌了大荒經,他便成了當今世上為數不多能威脅你我的性命的存在。”猙直言不諱道,似乎並未把泓一和帝江當回事。
“做了他。”當戶笑道。
“你大可試試。”狡似乎知道結果,並不在意。
當戶忽然一個閃身出現在了泓一面前,但當他舉起手想要捏碎眼前的少年時,他赫然發現自己竟下不了手。
“哼,這大荒經若是尋常之物當年又豈能救下你我三人。別妄想了,所有異獸都拿他沒有辦法。”狡道出了事實。
“竟敢算計我等,這可惡的山……”當戶氣急敗壞,但卻止住了自己的話,先前那陣陣威壓早已領教。
這時,猙緩步走向前去,走到了泓一面前,細細打量之後開口說道:“少年,你叫何名字?”
“泓一。”
“水深而廣,一為始,為初。好姓名。”猙誇讚道。
但泓一卻並未答話,而是眼神直盯盯看向猙。
猙沉默了半晌,終於說道:“少年,我也不繞彎子了。這大荒經你不能帶走。”
“為何?”
“大荒經的功用想必你也清楚,這大荒經雖能在大荒澤內保你,但卻在人世中不行。你這靈聚境界若是在弘空大陸被搶了大荒經,那無論對於哪方勢力,弘空大陸也好,大荒澤也罷,就連那潼海境,都是一場空前的災難。”猙耐心地給泓一解釋道。
“將大荒經留在此處,待有一日讓你等煉化,不也一樣是災難嗎?”泓一直言不諱地說道。
當戶當即怒了,幾萬載歲月中,沒有人敢和自己如此說話,如今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竟大言不慚。
“小雜碎,你找死!”
當戶又想出手,雖明知當戶無法殺泓一,但狡依舊出手攔下了當戶。因為狡不想讓談判陷入僵局。
“這……”猙一時間陷入沉默,不知該如何回應泓一。
“既是山海大帝在危難之時救下爾等,爾等竟想篡奪帝器,是為不義。不義之徒的話恕我難以相信。”泓一的話如當頭棒喝怒斥三人。
當戶此時辯駁道:“我三人雖有承諾於他,有朝一日為掌大荒經之人全力出手一次,但不曾想被這一承諾束縛在內九禁區內五萬餘年,豈是你這小娃娃所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