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子從子桐島正上方冷冷地看著樂府內的眾人,目光所及之處,被凝視之人彷彿生機都被此人握住了一般,身體不受控制地定在原地。
一個眨眼,灰衣男子已然出現在了泓一面前。取出了一株散發著墨色流光的藥草。
荒澤幽遊草!
眾人看著灰衣男子手中的神草,盡顯狂熱之色。
這可是隻生長在大荒澤內九禁區邊緣處的神草,九株齊生,八株供養一株千年,千年成熟一株。
灰衣男子將神草放在了泓一的額頭處,只見神草在接觸額頭的一瞬間彷彿有了生命一般紮根在了泓一額間。由額間接入了泓一的血脈之中,吸收著泓一體內四處遊走的怨氣。神草跟隨著泓一微弱的呼吸緩緩地律動著。
灰衣男子看到泓一週身纏繞的怨氣被神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吸收著後。低聲和泓一說道:“師父在,你的命,沒人敢收。”
泓一掙扎著想和灰衣男子說話時,灰衣男子微笑著搖了搖頭,但眼神中卻透露著一絲慍怒。隨即忽的轉身,冷冷地盯著樂誠。
樂誠和灰衣男子對視瞬間,樂誠彷彿被大錘錘了一下,幾乎要神魂離體。近衛頂著巨大的壓力站到了樂誠前守護樂誠。可走到樂誠前面,近衛才意識到面前這位神秘的灰衣男子究竟有多可怕。自己完全被對方的氣機鎖定。豆大的汗珠不由自主地緩緩滾落。
灰衣男子閒庭信步地向前走了一步,在旁人看來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步,但近衛竟口吐鮮血跪了下去。
“雖受命於人,但亦出手,略施懲戒,現在退下,饒你一命。”灰衣男子看都不看近衛一眼。
近衛騎虎難下,回身看了樂誠一眼,又轉而向大長老求助。
“退下吧,吾乃樂家樂恕,不知今日閣下如此強硬插手樂家內事,就算閣下是山海門,莫不是欺我樂家無人?”樂恕拱手朝灰衣男子問詢道。
賓客感慨即使面對強敵,樂家竟也能做到如此,果然有傲視弘空的資本。
“哼。內事?我山海門的人也是你一個樂家想殺就能殺的?”灰衣男子冷哼道。
此人來頭如此之大,竟不把樂家放在眼裡。樂恕暗暗打量著此人。身後的蠢蠢欲動的幾位長老被樂恕擋下。
“久聞山海門門人單傳,不知閣下是第幾代傳人?”
“你不配知道。”
“放肆!哪裡來的不知名小輩也敢在樂家大放厥詞?”樂恕身後的四長老看不下去此人的張狂,樂家何時被人如此羞辱。
“啪!”四長老應聲飛出,被狠狠地扇了一耳光,鮮血和牙齒四濺,倒在地上竟不知死活。其餘長老紛紛向前要對此人出手,卻依舊被樂恕擋下。
“老大,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現在不出手教訓他,樂家以後如何在弘空立足?”三長老不解道。
樂恕傳音給身後的諸位長老。“別衝動,此人出手傷老四,以我的功力竟無法看清此人如何出手的,山海門都是硬茬子。先緩緩,等家主和潼海境使者歸來,有這廝好看。”
幾位長老平日裡受盡尊崇,哪受過此等鳥氣,聽到樂恕的勸告,只能黑著臉假裝看不到旁人的質疑之色。
“商量好了嗎?樂家不是喜歡以強凌弱嗎?那今日就讓你樂家體會一下。”灰衣男子雙手後背,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從此人腳底為中心瞬間席捲全場。
“既然如此,樂家今日便要向山海門討教一二了。”樂恕滿臉嚴肅,不敢小覷此人。他意識到怕是此事難以善了,但讓樂家在天下人面前向此人低頭又會讓天下人恥笑。權衡之下只能硬著頭皮等家主迴歸。
樂風年及其他六位長老迅速以北斗七星站位圍困此人。當樂恕踏入玉衡位時,晴朗的天空瞬間黯淡了下來,星空中的北斗七星落下七道星光接引此陣。樂家聞名於世的七星換天陣由樂家七位長老使出,竟真有改天換地之勢。
但陣中的男子竟毫無舉動,這讓樂恕十分疑惑。
“此陣一出,閣下怕是凶多吉少,此時悔悟尚還來得及,莫要自誤。”樂風年眼光如針刺盯著陣內的毫無動作的灰衣男子。
“當真欺我山海門無人了?”灰衣男子雙拳緊握,所有氣機凝結雙拳,上身衣服無法承受男子龐大的能量竟當場爆碎,亂流散去,灰衣男子背後竟是一副山海紋身,細細看去竟幾乎為世界全貌,煙霧繚繞的山峰矗立在水波間,紋身隨此人氣機流轉,山霧瀰漫,流水潺潺。旁人看去,竟覺得此紋身活了一般,彷彿那紋身就真的是一方世界。
“七星破天!”樂恕一聲怒吼,星光在七人間來回竄梭,北斗七星的七道星光凝結為一道,無數璀璨星辰在星光中朝此人砸去!
轟轟轟!~
樂家的防護光罩被此絕世力量啟用,將戰鬥領域隔絕了出來。灰衣男子所在之處塵霧四起,星辰殘片濺在保護罩上發出刺耳的撞擊聲。
賓客緩緩吐了一口氣,覺得此戰毫無懸念,神秘人竟能逼得樂家用神級傳承七星換天陣對待,也足以為傲了。但能擋下此陣的人當世人幾乎寥寥無幾。此戰過後,怕是樂家聲名又將傳遍大陸。
略顯好轉的泓一臉色慘白看著戰鬥中心,自己又感動又擔心。
“你的靠山今日就要折在這裡了。怪不得別人,要怪只怪你多事參與樂家內事。竟還妄想和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成事。”同樣重傷地樂誠瞥著泓一嘲諷道。過於興奮地樂誠牽動傷勢一陣咳血。
泓一緊握著拳頭,內心自責更盛幾分。萍水相逢的師父先是在邊春島上救了自己,如今又為自己身陷險境。
佈陣的七人臉色潮紅,大口喘著粗氣,顯然支撐這神級打陣對於幾人的消耗也是十分驚人的。星辰撞擊逐漸減弱,好事的眾人看著場內,想要一探場內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