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毛警官和歐陽牧的脊背上,都刺溜兒出了一層毛兒汗——臥槽,這刺激的,真特麼見鬼了哈!兩人對視一眼,一致決定給江涯打電話,通報這個驚天大訊息,另外同時通知柳老師把去往海南的旅行取消掉——大家一起去賭石場上買翡翠吧,反正江涯有錢人。
屋子裡,正在緊趕慢趕寫作業的鹿嶠聽說了要去緬甸賭石的訊息之後,眉頭微微挑了起來,唇角浮起一絲古怪的笑意,眾人就看見她一張小臉兒陰仄仄地看著一臉懵逼的七號,好像有什麼好事兒似的。
“你怎麼啦,吃錯藥啦!”染青戳了戳自家妹妹的腮幫子。
小姑娘不滿,噘嘴道:“不知道緬甸的賭石場讓不讓未成年進去,我想帶七號去,那樣肯定一買一個準兒……我之前就猜想,七號之所以能夠看見的人身上的色彩,其實會不會是因為一種磁場的原因,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天然的寶石磁場那麼強大,他肯定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眾人面面相覷,心想——還真的有這種可能。
“你可收斂著點兒吧,整天兒不加掩飾得炫耀你們這一群小東西的特異功能,別一不小心被人拐賣了去。”外頭,阿木博士忽然抽著煙走了進來,目光在七號身上晃盪了一下:“這小子還是我帶著,我是大人了,買寶石沒關係的……回頭給你們買好吃的!”
染青頓時嗤之以鼻:“您想賺我們幾個的便宜,可沒那麼簡單。”說著,將七號拽到自己的身後,手指頭伸出來點點:“倒時候七號就跟著柳老師買些小東西,絕對不幫你們下大單……到了緬甸那地界,如果太引人注目,勢必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哎呀,小年輕兒,膽氣就是不夠啊!”阿木博士不屑。
晚飯的時間很快到來,柳老師依舊在廚房忙碌著,水鬼被心懷鬼胎的毛警官死活留了下來,一直等到晚飯之前,在診所忙碌了一天的馬爾斯,匆匆歸來。醫生甫一看見桌前這高大青年的面貌,便愣在了當場,藍灰色的眼珠子格外認真地看了又看,然後對著毛警官點點頭:“確實有那麼點遺傳因素上的相像……”
就在這時,這好幾個小時的時間,不知道去了哪裡的金老爺子闊步走進來,佈滿皺紋和老繭的手上拿著一張小小的照片:“我是翻箱倒櫃地找啊,終於在壓箱底兒的地方找著這麼一張,月亮二十年前的照片……”說著,一伸手,抻到了水鬼面前:“你瞧瞧,眼熟不……”
青年有些莫名地接過了照片,幾秒鐘之後,唇色迅速蒼白起來,眼神不可抑制地開始顫抖,彷彿小小一張照片,卻有千斤之重:“這是……這是……”青年抬起頭來,不可置信地看向金老爺子:“是她嗎……真的是她嗎?”
老爺子微微嘆了口氣:“我也不能確定,所以我把馬醫生找來了,你要是願意……就抽點血或者拔一根頭髮,咱們驗一驗……月亮還有把梳子落在我這裡,我給帶來了。”
水鬼忙不迭地點點頭,在自己的指尖劃了一道小口子——他是寸頭,頭髮不好拔。
趁熱打鐵,熱心腸的馬醫生連晚飯都沒吃,就抱著梳子和血盒子出去了,這邊兒,留下眾人大眼瞪小眼——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最後,還是毛警官先開了口:“之前水鬼說他妹妹耳朵後面有個胎記,可是月亮沒有啊……”
“什麼玩意兒胎記啊!”金老爺子嗤之以鼻:“那就是個疤痕……月亮那丫頭,據說小時候從床上摔下來磕到石子兒上了,耳朵後面磕出來老大一塊疤,好幾年了也沒消掉,還是她長大了之後覺得醜,找醫院做掉了……我估摸著,當年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你們兄妹……”老爺子的聲音頓了頓,似乎是覺得現在就這樣稱呼不太好,但是眾人顯然已經認定了這個事實,到也沒有人覺得奇怪:“那時候,你們兄妹年紀小,瀕死之際,看見一個對方身體上最明顯的特徵,就記了下來,也不奇怪……但是我記得,那時候大火滔天的,我摸了你的鼻息,確實是已經死了……怎麼會……?”
青年也同樣疑惑地搖了搖頭:“那時候,救我的人也跟我說,妹妹已經死了,而且他身負重傷,只能帶走我一個人?”
“身負重傷?”金老爺子好像get到了什麼點似的:“我當時沒能搬走你的屍體,也是因為實在是身受重傷來不及……這樣一看確實有些巧合。難道,那一天的煙塵之中還有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幹了些別的什麼事情,讓我們都產生了幻覺嗎?不,先不說這個了,小夥子……如果我的小月亮真的是你的妹妹,你打算認回她嗎?”
“這是當然的,她現在在哪裡?出去做任務了嗎?”
屋子裡頓時尷尬起來,幾個小孩兒面面相覷,只有鹿嶠鼓了鼓腮幫子,跳起來道:“才不是呢,姐姐是被那個叫孟斯冉的阿姨,給氣跑了……你得把姐姐找回來才行。”
水鬼也不傻,立刻挑了挑眉毛,知道女人之間那點事情不好解決,正要開口,就聽見歐陽牧的手機狂裡哐當地唱起了歌,卻正是剛才沒接電話的江涯回過來的。
“出什麼事兒了,忽然兩個人同時給我電話?”
一旁,毛小天嘚吧嘚兒地趕緊把手機搶過來:“嘿,你小子,等著歡迎我們吧……”
對面,正處理很厚一份檔案的江大佬微微皺起了眉頭:“怎麼,你們要來金三角?”
“切,金三角有什麼好玩兒的,我們要去緬甸。”
“你們要去賭石大會?”聰明如江涯,很快猜到了毛小天的如意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