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輕雲聽到有動靜,輕輕推開窗戶就看見了剛走進院子的兩人。仔細看了看,她立刻就辨認出其中之一人的身份正是霧月皇朝的十三皇子。這位十三皇子是霧月皇朝掌握實權的兩位皇子之一,更是飛花樓的常客。
十三皇子走到石桌旁,抬頭看了看三樓的某間客房,然後朗聲說道:“霧月皇朝十三皇子前來拜訪炎神殿烈無雙師兄!”
一番自報家門後,所有的猜測都化為煙雲,藍孤飛和司雪痕眉頭一皺沉思起來,這個時間點霧月皇朝的皇子前來拜訪炎神殿的弟子,難道是想趁著凌風有恙暗中使什麼絆子。
房中床上正補覺的李清泉也被吵醒,他側耳細聽,聽清楚來人的身份後不由得一驚。霧月皇朝位於東天域南部,和炎神殿相鄰,在東天域的相關利益上也保持著相同的步調。如今一位掌權的皇子親自前來拜訪,難保不是表明自身的立場。
不消片刻,三樓的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烈無雙從列作雲的房間走出。
“殿下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哈哈,這不是昨天把你師弟灌醉了嗎,今天我特意前來向師兄賠禮道歉。”看著十三皇子笑意滿面,論誰也不會想到這份笑容的背後隱藏著其他的心思。
賠禮道歉?烈無雙一時失笑,能讓身份尊貴的十三皇子屈膝降尊來這麼一個小地方,光靠“賠禮道歉”這四個字怕是解釋不了。“殿下請。”二人在小院內的石桌旁落座,開始閒聊起來。
當然,這中間聊得最多的就是兩天後的決戰。
見到時機成熟,十三皇子話鋒一轉,說道:“剛才一進門的時候,我就感覺這裡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靈魂威壓,難道有強者來過這裡?”烈無雙本就懷疑十三皇子,見此情形就順著說下去:“不錯,今早有一夥黑衣人襲擊客棧,這股靈魂威壓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什麼?”十三皇子臉部表情誇張,生怕演得不夠逼真,低聲驚呼:“居然會襲擊炎神殿和天宗弟子下榻的地方!這群人也太無法無天了!”雖然是他一手策劃的行動,但十三皇子在這裡還沒有蠢到暴露自己。
“師兄可知這群黑衣人的真實身份?”十三皇子信誓旦旦地向烈無雙表示道:“若是師兄需要,我定然竭盡全力,緝拿這群猖狂之輩!”
烈無雙搖了搖頭,且不說這群人來無影去無蹤,明顯是訓練有素按令行事的武者,即便是他知道也不會告訴十三皇子。隕星城是霧月皇朝的地盤,十三皇子又是手握實權身居高位,誰知道這個傢伙會不會利用這次襲擊大做文章從而將他們置於不利之地。
“這群人來得太突然,撤得也太突然,我們沒有反應的時間。”烈無雙眼珠子一轉,頗為神秘的說道:“殿下若是想了解這群黑衣人,不妨去問一問天宗的司涯,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
聽到烈無雙竟然主動將話頭引向天宗司涯,十三皇子心中狂喜不已,連手指都有些顫抖,他趕忙端起茶杯輕輕抿上一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咳嗽了幾聲清清嗓子道:“倒也不急,此次前來主要還是看望一下列作雲師弟。畢竟昨天他在我的府邸喝了好幾罈子的御酒,不知道現在醒了沒有?”
“御酒?什麼御酒?”烈無雙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該不會是那種產自東聖域的酒吧。
十三皇子咧嘴輕笑,將身子湊近些,一字一頓地說道:“水——分——緣!”
果然,烈無雙心中無奈感頓生,他總算是明白列作雲今早為什麼再一次暈倒。水分緣是一種酒的名字,這種酒產自東天域旁邊的東聖域。此酒與其他酒水相比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它無法用靈氣解酒,而且越解越醉。若是不熟悉此酒的特性,一杯下去就能醉上了三四天。
“師兄你這是什麼表情!”十三皇子很不滿烈無雙此刻的表情,水分緣可是千金難買的美酒,尋常人等哪有這個口福。他可是看在霧月皇朝和炎神殿之間比較親密的關係上方才肯拿出來,烈無雙不領情也就算了,這麼嫌棄算怎麼一回事?
“呃……酒是好酒,就是有些浪費了。”烈無雙說著話,眼神卻不經意間瞟向了三樓。那裡不僅有列作雲的房間,還有凌風的房間,而且這個時候司涯也在凌風的屋裡。十三皇子的到來他不信司涯沒有感覺到,但直到現在司涯都不肯露面,難道十三皇子就是一個這麼容易被忽略的路人嗎?
十三皇子一直都在留神著三樓的房間,這會兒看見烈無雙也在有意無意的將目光瞟向三樓,他心裡頓時笑了起來。原本還想著怎麼才能“合乎情理”地將話題引到司涯和凌風身上,沒想到烈無雙這麼“配合”,倒也省了他不少事。
“殿下今日前來恐怕不僅僅是為了賠禮道歉吧?”烈無雙正有將十三皇子推給司涯的打算,於是試探性的說道:“上面就是天宗司涯,以及他的師弟凌風,也就是本次約戰的主角之一,殿下難道不想見見嗎?”
十三皇子裝模作樣地考慮了一番,然後點點頭道:“既然如此,不如師兄與我一起去吧。”雖然內心早已樂不可支,但表面上他還是表現得有些猶豫,彷彿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去。
烈無雙趕忙拒絕,這個時候他往司涯和凌風那邊跑,怕是對方會第一時間注意到蝕天劍咒的存在。這可是隕星之巔上烈玉龍對付凌風的殺手鐧,絕不能因為他的一時不慎而被對方提前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