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忙,便到晚上了,一些小廚手們草草的洗了睡下了,而衛肅,趁這些人兒呼呼大睡時,悄然的,爬起床單,披了件大衣,便往外走去。
那時,夜已經很深了,濛濛的雲霧緩緩地將彎彎的月兒覆蓋住了,但還是隱隱的映出熾白的光亮,在風雪夜晚的陪襯下,月兒顯得特別溫和,很快,月亮落下半山腰了,這也在告訴衛肅,所有人,都已然睡下了。
他躡手躡腳的,走出小帳篷後,往軍隊戰營那邊走去,那會,帳營裡大部分人都睡下了,只留下些少人在挨個帳篷外把守,還有些士兵在內外巡邏著,火把更是堆滿了整個戰營,敢情他們這是被波斯國王半夜被突襲這事給嚇著了!
衛肅摸索著扶手,探頭望了望前方,把個士兵正朝他走來,他一驚,連躲到一旁的帳篷後,待聲音漸沒了後,他才探出頭來,突然透過火看到身旁的帳篷內隱隱透著一絲銀光,
銀光?會不會就是那些騎裝?
衛肅側耳聽了聽,帳篷內傳來了男子睡覺時的呼嚕聲,他從腰間抽起一把小匕首,在厚厚的帳篷布上小心的颳了一刀,然後伸出手指將洞隙捅大些,
裡面的光線很暗,朦朧的只能看清桌臺上點著一把晦暗的蠟燭,星星點點的光線,看不清床在哪裡,更別說騎裝了,他越發的想要探入,正想上前打昏兩個把守計程車兵,突然背後被人拍了下,“你是什麼人!為何在這裡!”
他一慌,連將手上的匕首放回袖口內,然後轉過身來,賊笑著,“大!大哥兒好!”
巡邏計程車兵見他剛才鬼鬼祟祟的樣子,像是在密窺什麼似的,他厲聲厲色的,“說!臭小子哪來的!到這作甚?”
衛肅一臉苦逼的,“大哥兒不知,小民兒今兒個剛進的伙食棚,這晚上睡著睡著,便......便內急了......帳篷裡的小廚手們又睡下了,這不,小民兒正出來找地兒解把手呢,就......就趕上大哥兒您了。”
士兵狐疑的,朝衛肅左瞅瞅右瞅瞅,“既是解手,怎麼跑這來了!”
“小民兒這不是不認識路兒嗎,大哥兒,話說您知道哪裡能解手嗎?”
士兵一個趔趄,不是他在盤問麼?
這會怎麼變成被人問了?
他撇撇嘴,順手指向閘門外那邊,“到那去。”
“噢,謝謝大哥兒了~”衛肅正要朝閘門那去,卻聽那士兵再次把他攔住,
“那啥!以後晚上不能到處亂跑!這兒可是戰營!比不得你那什麼伙食棚!聽到沒有!”
衛肅躬了躬身,一個勁兒的點頭,“小民兒知道了,大哥兒好走!”
“嗯!”說到這,那領頭計程車兵又到別處巡邏去了。
衛肅看著那個把士兵漸漸走遠,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他拍拍胸脯,望了望剛才的帳篷,抿抿嘴,朝閘門外走去。
閘門外是黑漆漆的林子,他走到一個棵樹後,取出袖口的匕首,然後在自己的大衣上割了一小塊布出來,再伸出手,狠狠地在手指上割了一刀,迅速的在衣布上寫了幾行字,
他將放在嘴邊,吹了幾聲鳥叫聲,不一會兒,一隻信鴿子往他飛來,他躍身抓住,將小布綁在信鴿腳上,最後放飛它。
見信鴿遠去,他探頭望了望四周,恃才朝閘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