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無憂的腦子裡晃過一段極為痛苦的記憶,記憶裡的她聲嘶力竭,痛不欲生。
原本這些記憶一點點從她記憶裡剝離,經他這麼一揭,那個心口留疤的地方又流血不止了。
祝無憂的眸色冰到刺骨,聲調平穩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孩子已經被醫生和你宣告死亡了。當然,還有你的下一任太太蘇嵐小姐也親口向我傳達了孩子不幸夭折的噩耗。雖是我拼了性命生下的至親骨肉,但已經過了這麼久,我早已接受了與她陰陽兩隔的事實了。”
墨司寒雙目猩紅,指骨發白:“你不相信小青團是你的女兒?”
祝無憂的唇角一勾:“沒有任何證據顯示小青團是我女兒,除非你能拿出確鑿的證據。”
“祝無憂,為了能嫁給林雲朗,你連女兒都不要了是嗎?”墨司寒的眼底佈滿了血絲,看上去卻是憤怒到了極點。
“別事事都能扯到雲朗哥頭上!”
雲朗哥?
墨司寒扯了扯唇角,目光陰鷙又危險:“你要敢再在我面前叫雲朗哥一次,信不信我就把你扔到大海里餵魚,你大可試試。”
赤裸又直白的警告,讓人心口發窒。
“墨司寒,你也就欺負女人有些本事。” 祝無憂那不屑的眼神多看他一眼都覺得嫌棄。
說白了,她是麻木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墨司寒指間腥紅的菸頭明滅,掐住她的下頜逼她四目相對:“祝無憂,你果然是欠調教!”
祝無憂的一雙杏眸水潤清冷,嘴角掛著一抹嘲諷似的淡笑:“墨司寒,墨太太三個字我早還給你了,我們沒必要繼續在彼此身上浪費時間。我知道你隻手遮天,就算把我扔海里餵魚,也不會對你產生任何影響。但我要說的是,人在做天在看,你遲早會遭報應的。”
墨司寒體內的一團怒火差點就被她激起來了,只好努力將它壓了下去。
海風拂面,幾縷凌亂的髮絲覆在她絕美的臉上,看上去又純又欲,無端的讓人恨不起來。
說到底,男人懲罰女人的方式有限,有時候都分不清到底時因為愛還是恨。
墨司寒習慣性的抽出一支菸,點燃含在嘴裡。
“阿嚏!”
一陣海風襲來,祝無憂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身上的寒毛直立。
目光所及之處她全身一半的肌膚幾乎暴露在空氣之中,長髮雪膚,顯眼奪目。
“穿上!別在這丟人現眼!”墨司寒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扔給她。
這是一棟奢華的獨島別墅,光是墨司寒僱傭的手下就不下十位,而且多半是男人,她穿成這樣很顯然很難不被人看了去。
“用不著你在那假惺惺。”祝無憂無視他的好意,任由墨司寒的外套自由滑落在了地上。
墨司寒有嚴重的潔癖,從掉地上那一刻起,這件外套就不是他的了。
僅管這身西服來國外的高定款,且價格不菲。
墨司寒俊美的五官散發著矜冷的氣息,表情極為不悅。
對上他的目光,祝無憂目光清冷:“該說的是不是都已經說完了?請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墨司寒的薄唇一扯,吐字清晰道:“在你打消要和林雲朗領證的念頭之前,你就待在這,哪都不許去。”
祝無憂剜了他一眼:“你這是非法綁架!是囚禁!是犯法的!”
“把你扔海里餵魚我都不安排,這點算什麼?”墨司寒冷硬著嗓子,語調刻薄低冷。
祝無憂詛咒他:“墨司寒,以後打雷避著點走,小心遭雷劈。”
停頓了一下,他又繼續:“你想回去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願意重新回到我身邊,做我的女人。”
他的語氣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強勢,就好像他是可以隨意主宰他人命運的王。
祝無憂憤憤道:“那我勸你早點死了這條心。餘生我都用不著你來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