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議一番,眾人決定摸到河水上游探探情況。
這條河流出乎意料的長,眾人一連步行了三日。期間也曾遇到幾股偷偷摸摸的魔修,都被妖花王輕鬆解決掉了。等他們終於望見遠方那一望無際的湖泊時,意外的個個都精神奕奕,神采飛揚。
這自然都是那朵妖花的功勞。
所有人心情頗為複雜,更多的是羞愧。過了好幾日愜意舒心的日子,身形似乎都圓潤了一圈,幾乎都要忘了此行的任務。
半日後,他們抵達終點。
其他修真者更快找到這個地方,他們分散著四處摸索,好似在尋找什麼東西。
沈豐嶺根據他們的服飾,對眾人介紹道:“左邊那三位是古門宗的弟子,東南方向那位來自珩月宗,西南方向那兩個是碧樺山的人……”
蘇黎略微驚訝,沒想到南承大陸各大宗門勢力都出現了。
她收回目光,望向湖面。
波光粼粼的湖面,一朵朵紫色小花隨著微波起起伏伏,最後被風掀起的浪花擱淺在地面上,很像一團團紫毛絨球。
蘇黎從沈駱懷中跳下去,貓爪輕輕撥弄其中的一團,赫然發現這些紫花有3個花萼。
虎魂神色微微一變:“竟然是罌魔樹的花種……”
蘇黎雙耳顫了顫。
虎魂解釋:“它是一種生根於魔界的古樹,千年生長,萬年開花。花朵即種子,名曰罌花。罌花天生自帶劇毒,它會一點點侵蝕損傷神識,使服用者癲狂興奮致死。奇怪了,”它呢喃道:“這種魔界生物怎麼會出現在這片大陸呢?”
換而言之,妖獸們便是服用這種混雜毒花的水源後,方才變得狂躁易怒。它們即便沒有被人類修真者絞殺,最後也會因為識海崩潰而亡。
蘇黎有些不忍:“可有何解救之法?”
虎魂搖搖頭,“無解。”
蘇黎心頭沉甸甸的,當她治癒那些發狂了的妖獸時,也能同時感受到它們遭遇的極大痛楚。頓時,一股極其陌生的帶著無限悲憫的強烈情感登時席捲著她。
“團姐,你怎麼哭了?”虎魂驚詫地問。
蘇黎不由一愣,她抬起爪子摸到溼潤的眼角,愕然失色,旋即面色又變得極為凝重。這不像是她的真情實感,更像是……體內那個傢伙的?!
她立刻內視體內的獸丹,發現並無任何異常,即便如此,心頭依舊懸著一口氣不敢放下。
虎魂見她臉色不對勁,有些擔心。剛想詢問,便見她神色已然恢復正常,語氣鄭重的說道:“茲事體大,你趕緊把這事告訴阿駱……”
於是,虎魂便把罌魔樹的事情說給沈駱聽。
沈駱凝起眉頭,忽然問道:“你可知,為什麼毛團能夠讓兇獸們恢復正常?”
虎魂脫口道:“團姐自然不是一般的妖獸。”
那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沈駱生疑:“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虎魂心口一跳,苦笑道:主人也太敏銳了,以後得更加小心才行。它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的回答:“畢竟,能收服我這種威風凜凜的神獸當小弟,定然是天地間頂頂厲害的獸。”
沈駱:……
視線落回那隻白色妖獸身上,沈駱嘴角緊抿成一條直線,心想:不管她是什麼獸,來自哪裡,生生世世都只能是他的。
被別人定下生生世世卻不知的妖獸猛然回頭,她剛才察覺到一剎而逝的強烈目光,本能地讓她感覺到危險。
蘇黎掃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最後看向那個少年,他個子高了一些,身體也豐潤起來,膚色白皙許多,儼然開始有了少年時期溫潤如玉的模樣。
不由得伸了個懶腰,她躬身一跳,躍進了他的懷中。
沈駱順勢給她順後背的毛,力道剛剛好,她舒適得抬起下巴,小尾巴尖搖啊搖。
少年眼底藏著笑,心裡的如意小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