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畏,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大敵當前你不想著如何退敵,卻在這裡和這個就要覆滅你爹苦苦打拼出來的三合派的大魔頭講條件,還是拿你自家親兄弟的性命來苟且偷生!”
“你閉嘴,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我爹和大哥二哥那叫不識時務,相比之下我就識時務多了,三合派不過在兩廣地區小有影響力,如何能與九天絕倫宮相比!”
慕容見自己無法說動謝無畏,無奈之下也只能使用最後的辦法了,她手中的太子長琴究竟有多厲害,又甚至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相傳將太子長琴作為武器使用,在慕容家的歷史上也只有絕無僅有的一次,那就是慕容家作為燕國皇室,叛軍攻入都城之後掩護慕容家家眷撤離的那次,雖說長琴一出能抵千軍萬馬,將攻入都城的兩萬地方將士盡數消滅,可那也僅僅只是普通將士而已,而對像文星魂這樣的頂尖高手出手,是從來沒有過的。
慕容迅速盤膝而坐,將太子長琴從背上取下,端端正正的擺放於盤腿之上,手指顫抖的開始撥動琴絃,她知道,此次彈奏,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相同。
所謂太子長琴的終極殺招,沒有人知道那只是一首曲子而已,一首不同尋常的曲子,一首普天之下從來沒有人聽到過的曲子。
之所以說這曲子厲害,那是因為據說這曲子能攝人心魄,讓聽曲之人陷落其中不能自拔,也只有用太子長琴彈奏出來此曲,才能由此功效。
太子長琴本是一把普通的長琴,最多也就比普通長琴採用了更為珍貴的材料而已,原本為燕國太子慕容灃所有,當年前秦大軍殺入燕京,絕望之中的燕國太子慕容沛彈奏了一曲肝腸寸斷,本欲祭奠在亂軍之中被殺害的太子妃劉定怡,卻不想竟讓兩萬前秦將士心智大亂,竟自相殘殺起來,也是因此慕容家才有機會得以保全從燕京逃出。
悠揚的琴聲開始響起,文星魂皺了皺眉,那琴音刺破耳膜鑽入耳中,文星魂忽覺胸腹之間一陣翻湧,隨即他的眼睛慢慢開始變色,由本來的眼色開始變得血紅。
莫冰兒憂鬱的眼神更加逐漸變得更加憂鬱,她似乎看到了另一個人,另一個長得比自己漂亮許多的女人,正依偎在文星魂的肩膀上,文星魂甜蜜的看著那個靠在他肩膀上的女人,等等,那人,那人竟然是自己的姐姐莫香兒,不對,那是紫劍,也不對,像是哥舒雨寒,轉瞬間卻又換做祥哥剌吉的臉,這太奇怪了,那女人的臉竟會不停的轉換,她一會兒是黑劍,一會兒是修羅劍,她不住的在心中告誡自己,沒關係的,沒關係的,他是九天神尊,身邊本就應該有這麼多的女人才符合他的身份,自己,只不過是他身邊簇擁的萬千綠葉之一而已。
謝無畏整個人已經縮到了牆角,他看到父親謝三合正手持一條長長的鞭子慢慢靠近了自己,他無比驚恐,嘴裡不住的發出顫抖得已經變了形的聲音。
“不要,爹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求你,求你不要再打了!”
再看謝無敵,本像是一灘爛泥一樣癱軟在地,卻忽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大步走向掌門人的寶座。
“謝三合,我忍耐你很久了,只要殺了你,我便是三合派的新掌門,去死吧!”
一掌拍到那寶座上,發出一聲轟響,他卻被彈了回來,他疑惑的看著寶座,謝三合卻突然不見了,身後突然出現一個身影憑空出現了,謝無敵大驚失色,回頭一看,卻是謝三合。
“你去死吧!”
又是一拳回了過去,謝三合在他眼前化作萬千碎片慢慢消失,謝無敵哈哈大笑起來。
“去死吧去死吧,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成為三合派的掌門,死了,哈哈哈哈,死了哈哈……”
而另一邊,極力用內功壓制住心中那團無名之火的文星魂也不好受,他看到了父親,看到了父親的屍骨在亂軍之中任由人馬踩踏而過,看到祖父被蒙古人的屠刀砍下了頭顱,也看到了親人們成為元廷的努力,他看到了柳娘姑姑,還有環娘姑姑,看到他們被蒙古人的鞭子鞭打,看到祖母被戴上鐐銬和枷鎖……
不,這一切都是幻覺,是太子長琴彈奏出來的那奇怪曲子控制人心智而製造出來的幻覺而已,只有毀了太子長琴,或是阻止那彈奏之人,才能從這泥沼當中爬出來,可他舉目四望,四周卻是一望無邊的大山,一座山連著一座山,滿山都是屍橫遍野,那都是大宋的臣民,都是他的兄弟姐妹,而踩在他們頭頂上的,卻是萬千蒙古士兵。
啊!
文星魂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隨那尖叫聲同時釋放出的,還有他渾身的功力,他要殺人,他要殺光那些隨意踐踏百姓屍身,隨意剝奪百姓生命的兵卒,那些為皇帝一己之私致天下人於不顧的鷹犬,還有那為了手中權力不惜讓許多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氣浪將他身邊的一切事物全都掀起,鋪天蓋地向四周擴散,也包括正在彈奏著太子長琴的慕容,還有站在最高處企圖坐上掌門寶座的謝無敵,躲在角落當中的謝無畏,蹲在地上暗自流淚的莫冰兒……
也是在那一刻,他清醒了過來,他清楚的看到因為自己一時憤怒被銷燬的整個大廳,和躺在廢墟當中奄奄一息的幾個人,他的心亂了,他不住的告訴自己,冰兒不會有事兒的,冰兒不會有事兒的,他不停的轉身尋找莫冰兒的下落,終於他發現,莫冰兒正躺在離他兩丈多遠的大廳門口,她的嘴角,溢位了一絲血跡。
“冰兒……”
他飛一般的朝莫冰兒衝了過去,甚至他都忘了,要是他使用絕影留香的話,不僅不需要廢力,而且能夠更快的到達莫冰兒的身邊,他把莫冰兒衝地上扶了起來,他雙手捧著已經慘白的莫冰兒的臉。
“冰兒,你不會有事兒的,冰兒,我不會讓你有事兒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