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媽媽在意識到明嫿的所作所為後,登時驚得止不住的在地上乾嘔,這美人醉吃下去便每日都要依賴這藥,每次用量取決於第一次服下的量。
可明嫿卻將整整一瓶的藥全灌盡她口中,此舉著實太過狠辣。姜媽媽只覺那些藥丸一入口便已經融化,她現在萬分後悔,後悔為什麼不一早便說出這人想知道的事情,後悔為什麼要自詡聰明的同這種瘋子周旋。
“姜媽媽,說吧,今日在廳上的那場好戲,究竟是為何?”
姜媽媽不在乾嘔,也不敢再出言觸怒眼前的女人,美人醉服下後思緒也會變得混亂,像是醉酒一般。
“為,為了斂財!”
“哦?斂財?”
“是...是那些紈絝子弟覺得尋常戲碼沒滋味兒,若想尋些新鮮的,便來這別玉院,那些舞姬身上都塗了一種特質的藥...一出汗,那味道便散開,客人也會愈發興奮...如此,如此便要錢給錢,便是連性命也可留下...”
明嫿驚異於姜媽媽口中的門道,只覺此種行為著實太過駭人聽聞,想必今日廳中那些神色怪異的賓客,便是被這種法子控制,可那宋賢才卻如此發狂,究竟是為何?
“宋賢才突然發狂,又是什麼原因?”
姜媽媽緩緩支撐起身子,神色一片麻木,道:“宋賢才,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誰?”明嫿反問。
姜媽媽緩緩搖了搖頭,道:“別玉院還有一齣戲碼,只要有人出得起錢,便可以在這樓中買下想殺之人的性命,若出的價高,還可指定具體的死法。”
“我們按著那人所言,偷偷在宋賢才房間中點了整整三日的女耶羅,那東西能使人上癮,再加上被那些舞姬身上的藥味兒刺激,定會毒癮大發,若是不即刻去吸食那女耶羅,便會如同野獸一般,見人便隨意撕咬,直到氣衝血脈而亡。
明嫿不言,只是靜靜的望著姜媽媽。
又是女耶羅,方才她也覺得宋賢才的狂性有些許熟悉,竟像是潁州官道上的那些流民,他們吸了女耶羅後也是這般形狀,只是不如宋賢才這般誇張。
姜媽媽被這種眼神嚇得不敢再看她,連忙垂下眸子,道:“今日的事我知道的便只有這麼多,這別玉院也不是我一人所有。至於旁的,我一概不知。”
“我知道我只有一死,可求求你,放過我的女兒,她真的對這些一無所知,她是無辜的呀!”
明嫿失笑,目光灼灼的望著姜媽媽,道:“無辜?這世間比姜月無辜的女子數不勝數,尤其是被你殘害後埋在後院的那些女子,她們有什麼錯?”
“我說過,眼下你只有一條路可選,便是我問什麼你答什麼。若是再言其他...哦,忘了告訴你,我最不缺的便是銀子,這美人醉雖然昂貴,但也不是不易尋得,我若想要,哪怕一筐也有。若媽媽不肯配合,我可以一直讓你活下去。只是如何活,那我可就不得而知了!”
“我再不多言,再不多言!”姜媽媽驚懼之下聲音有些震顫,服下美人醉後生死便被人捏在手裡,最大的解脫便是一死。
“姜媽媽,今日裴如安宴請的貴客,究竟是何人?”
“我真的不知有何人啊!主子只吩咐今日有貴客,他定是在場,還有便是裴大人,再有誰,主子並未透露,我真的不知啊!”
明嫿看著姜媽媽的神色倒不像有假,眼下的形勢,只怕她也不敢說假話。
“裴如安同女耶羅是否有些牽扯?”
“這...裴,裴大人暗中幫著那人往別玉院運送女耶羅,每月一回。"
明嫿瞭然,這裴如安雖官位不高,可卻是在戶部掌管各路漕運,便是想夾帶些東西入京城,也是易事。
只是他究竟幫誰偷運這女耶羅,莫非同他今日所宴請之人有關?
看來,這錦書她還得再接著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