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正芸一聽此言頓時急的雙目通紅,他們韋家怎麼有臉提休妻之事。明知自己被休註定難逃一死,燕家的名聲也會跟著受損。說不定還會牽連明家一起受辱。
明嫿瞧見燕正芸的神色,那眸中除了恨意,還有絲毫不加掩飾的傷心。她同韋文興畢竟有過夫妻之實,如今丈夫竟為了錢做到如此絕情的地步,何其悲涼。
燕正芸瞧著韋家人的嘴臉,一時急怒攻心,作勢便要上前動手,卻被明嫿一把攔住,方才表姐為了維護自己的名聲打了韋文興已是不妥,如今若是再動手,更給了韋家可乘之機。
明嫿掃視了眼韋家眾人,上前一步聲音冷淡道:“常言道,三年無後方可休妻,我姐姐嫁到你們韋家不過兩年,你們想用這個理由怕是不行吧!”
韋文興聞言幾步上前,厲聲道:“她方才在眾目睽睽之下毆打丈夫,難道不是罪大惡極,還容不得我一紙休書嗎?”
“丈夫!試問誰家的丈夫會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韋文興,你們韋家口口聲聲說我生不出來,可這些不都拜你們韋家所賜嗎?
燕正芸此刻像是再也忍耐不住,積壓在心底許久的話此刻脫口而出,一時之間,院中所有人聞言皆瞠目結舌的望向韋文興。
“燕正芸!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韋文興此刻面色漲紅,被人當眾拆穿醜惡嘴臉一時著急上火,語氣也比平時快了三分。
韋家帶來的下人們知道內幕的皆心虛的垂了眸,不知情的則是滿眼惱怒的盯著燕家眾人,皆是以為這大少夫人定是聽說少爺要休妻,這才惱羞成怒的口不擇言。
一直在尤氏身旁立著的錢嬤嬤此時上前,正色道:“大夫人莫不是病糊塗了?這種話怎可亂說,汙衊尊長的罪名您怕是也承擔不起。”
燕正芸此時早已下了同韋家撕破臉的決心,見一個老嬤嬤也如此無禮,一個眼神示意自己身旁的侍女,那侍女領命。還未等錢嬤嬤反應過來,兩個巴掌下去,登時將人打的啞口無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尤氏見燕正芸竟敢命人動手打人,氣的直喘粗氣,這大狗也得看主人,她燕正芸打的不是她心腹,而是她自己!
“燕正芸!你個忤逆不孝的賤人,今日我不替你母親好好教訓你,我便愧對韋家列祖列宗!”
話落,身後又走出幾名身健力壯的嬤嬤,作勢便要上前拿人。
明嫿眸光微動,瞥了眼一直立在一旁的雲喜,雲喜會意一個飛身上前,眾人還未看得清她是如何動作,那些嬤嬤便橫七豎八的仰躺在地,口中止不住的哀嚎。
這舉動可謂是直接觸怒了韋家眾人,只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議論聲此起彼伏。
明嫿聽著這些不堪入耳的議論謾罵,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原本她還有心思陪韋家這群潑才鬧,可眼下卻是不想再忍了。
朝著身旁的雲喜低聲吩咐了些什麼,雲喜聽罷,嚮明嫿點點頭,低聲道:“姑娘放心,人早就安排妥當。”
明嫿聞言勾唇一笑,對著尤氏正色道:“韋夫人,你們韋家好歹也是官宦人家,怎麼養出來的下人這般不懂規矩言行無狀,私自議論主人家的私事,果真是好奴才。
尤氏聞言不置可否,一個黃毛丫頭居然敢如此同她說話。她巴不得下人們鬧得沸沸揚揚,最好是讓他們燕家人沒臉。
可身旁的韋文興卻是蹙了蹙眉,示意身後的韋家下人們禁聲,他此時也明白過來,燕正芸若是一早便知道孩子的事定然不會拖到現在才鬧。可她現下已經知道此事,想來是留不得了,得趕快尋個法子將她帶回韋家,無聲無息的了結了才是正理。
想到這,韋文興咬著牙,竭力裝出一副關心妻子的模樣,笑道:“正芸吶!咱們畢竟是夫妻一場,何苦鬧成這副樣子,今日的事到此為止,咱們先回府再說。”
“再者,我知道你是個孝順的,若是真鬧起來驚動了燕家長輩,怕是不好吧!母親也是關心你,昨夜一聽燕家馬車出了事,這才連夜趕來看望。方才你也打了我,這事兒我也不再計較,只要你肯回韋家,母親也斷然不會為難你的!”
明嫿眼眸微眯,瞧了眼燕正芸的面色,見她一聽韋文興提及燕家長輩,有些動容的神色,不禁心中冷笑,這韋文興變臉比翻書還快,方才還一口一個賤人的要休妻,這會子便裝的好夫君的樣子,旁人看不出來,她卻是清清楚楚,這人知道事情敗露,怕是要殺人滅口。
想到這,明嫿微笑上前,在韋文興虛偽的笑容下,輕聲道:“姐夫彆著急啊!還有個人您得見了再說要不要帶表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