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瞧著她有些懵懂的模樣,微微嘆了口氣無奈道:“方才瞧見明家大姑娘好生威風,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你都瞧見了...”
“是啊,全都瞧見了”
李珩話落,便也不顧明嫿驚訝的目光,抬手在錦被中摸索著。
明嫿忽覺被中微涼,瞠目結舌地望著昏黃的燭光下那人不肯停下的動作,驚呼道:“李玄成!你別...這樣不成!”
不料那人卻嗤笑著只是從被中掏出她纖細的皓腕,藉著不怎麼明亮的燭光,攤開她的手掌,瞧見那有些微紅的掌心,語氣中添了些低沉:“做什麼要親自動手,有我在,還能讓人欺負了你去。”
話落,大手附上明嫿掌心,輕輕地揉搓著。
因著外頭風雪未停,李珩翻窗而來,墨色狐裘上還沾著些未曾融化的雪花,藉著月光,男子本就俊逸的面孔愈發顯得勾人心魄,那通身的矜貴像是刻在骨子裡一般,明嫿看得竟良久挪不開眼。
掌心相對,明嫿只覺方才發涼的手竟在他的揉搓之下微微發燙,直到手心隱隱冒出細漢,明嫿有舒服地撤回撤回掌心,良久才開口道:“不過就是打了他一巴掌,我沒這麼嬌貴。”
李珩被她這眸子盯得有些心顫,聞言不禁哂笑,伸手將明嫿額間有些凌亂的髮絲撥至耳後,道:“你若是不喜那些小人,我替你料理了便是,沒得髒了自己的手。”
明嫿瞧著他眸中掩飾不住的關心,頓時覺得鼻尖酸澀,聲音也帶著些哭腔。
“你能不能不要待我如此好,我怕我還不起......”
“莫要胡說!”
明嫿吸了吸鼻子,抬頭眸子中含著從未有過的精光,對著面前的人,正色道:“李玄成,我想自己報仇!這些人,上輩子怎麼對我父親母親,還有我大哥,乃至我明家大房數百口人的死,皆拜他們所賜。我父親忠直,一心為民,問心無愧,就因不想涉足插手黨爭,竟落得如此下場...既然老天讓我重來一次,我定拼盡全力護他們周全。”
李珩望著明嫿眸中映著的燭光,像是燃在人心頭一般熾熱明亮。他本以為這輩子他只要護著她,護著明家,給她一世安穩,便足矣。可沒曾想,他的明嫿竟也是揹著仇恨而來,一想到前世明嫿所受之苦,他便再也抑制不住想要與李椋玉石俱焚的衝動。也罷,既然命運讓他們如此,那便隨她,只要她平安順遂便好。
李珩伸手撫去姑娘眼角快要滑落的淚水,將人一把扣入懷中,聲音微沉,卻是比他從前所有的言語都要溫柔。
“都依你,既然你想同那些潑才玩,那便好好玩。捅破了天有我替你撐著,只是一點,你必得記得。”
明嫿抬頭,水眸中漾著些許好奇。
“不許傷著自個兒。”
明嫿聞言鄭重地點了點頭,忽覺二人此時距離十分曖昧,連忙推開面前的人,往床榻裡側挪了挪。
這本是再正常不過的動作,可在李珩看來,卻是十足的魅惑,伸手解開身上的狐裘,隨手仍在一旁的貴妃榻上,表情玩味的朝著明嫿走去。
明嫿見自覺地往裡往裡頭又縮了縮,直到背脊貼著冰冷的牆壁,才反應過來早已避無可避。
望著那人逐漸放大的俊顏,明嫿無奈開口:“李玄成,我已經無名無分地跟著跟著你一輩子了,這輩子我不想還無名無分的……”
話還未說完,便被那人像是拎小雞一般拎到懷中,二人和衣而眠。
背脊貼著男人滾燙的胸膛,明嫿隱約中聽見男人沉聲呢喃:“別動,讓我抱會。”
屋中龍燒得極旺極旺,明嫿又被人如此擁只覺得周身周身像是被烈火籠罩。
有不住地捅了捅了捅身後的人,見他不但不言語,反而擁得更緊。
明嫿汗顏,只得輕聲喚道:“李玄成,你不是說來給我送禮嗎?禮呢?”
李珩也被明嫿沒休止的點火動作搞得無法入眠,只得鬆了鬆擁著人的手,無奈笑道:“好好休息,明日你便曉得。”
狐疑地望著望著李珩,見他不肯多說什麼,倒也沒再多問。
此時三更的梆子聲止,明嫿折騰了一天早已是筋疲力盡,也不管身側人是否離開,乾脆背過身去,清淺入眠。
不知是怎的,明嫿覺得這一覺睡得極好,抬手摸了摸身側,床榻冰涼。
那人早已離開多時了,無奈地嘆了嘆了口氣。
心中暗道這人來去無蹤自然是沒什麼,可怕就怕母親恰巧也在她房中,萬一遇見,母親怕是要嚇得背過氣去。還是得想辦法在院中安插些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