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理解它的想法。
四面八方都是匠人,都是身懷絕藝的惹不起的人,唯有我這邊,是個軟柿子。
殭屍也曉得挑軟柿子捏。
我心頭火氣,驅動黃頭馬燈擋在面前,握緊煙桿。
我現在也是見多識廣的人了,哪那麼容易被當成軟柿子捏?
對陰人無往不利的黃銅馬燈,這次卻失利了。
新生殭屍根本鳥都不鳥,就衝破馬燈的光圈,衝到我的面前,惡狠狠朝我胸口插來。
我揮舞煙桿砸去,如打中敗革,對殭屍不痛不癢。反而差點一甩,差點掀下坎去。
宋青宜喊道:“小嚴,你退回來。不要跟它拼。”
我也知道不要跟他拼,但這傢伙盯著我不放,我有什麼辦法?
簡直像個跟屁蟲。
就在這個時候,我身後傳來一個陌生而熟悉的聲音,他說:“把煙桿給我,這玩意兒不是這麼用的。”
我心頭一震,鼻子一酸,差點流下淚來。
爺爺從我身後走到前面,我謹記著爺爺的囑咐,沒有回頭。
爺爺仍舊是上次見面時候的打扮,沒有任何變化。
他穿著中山裝,裹著頭巾,和生前一模一樣。
“爺爺……”
我終究沒抑制住眼淚,哭了出來。
爺爺從我手裡拿過煙桿,說:“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麼話。你看好了,這根菸杆是這麼用的。”
我看見他左手捏了個奇怪的手勢,握著煙桿用力一抹,然後對準新生殭屍頭上就是一下。
“梆!”
我聽到了打更人敲擊梆子的聲音。
殭屍明顯被打蒙了,它的頭往下捱了好幾厘米。
然後,他呆在原地,胸脯一鼓一鼓,嘴巴開合不定,像是要嘔吐一樣。
它伸手捂嘴,拼命忍住,終究沒有忍住嘔吐的感覺,一顆烏漆嘛黑的珠子從他嘴裡吐了出來,像顆雞蛋飛向黑暗中。
失去了珠子的殭屍頓時委頓,站在那裡沒精打采,不在做任何動作,像是被按了暫停鍵。
隱在暗處的神庭眾人現出身影,袁傳樹與袁玲他們朝珠子追去。
林吉吉和宋青宜也沒閒著,也追了過去。
我問:“那是個什麼東西?”
爺爺說:“那是這傢伙一身能力與氣運的集合體,電視和小說裡都叫他殭屍珠。”
“有什麼用呢?他們搶來幹嘛?”
爺爺說:“殭屍珠是殭屍氣運與能力的集合體,所謂的能力對他們沒啥用,氣運卻是好東西。”
我哦了一聲,所謂的氣運,就是運氣吧。
運氣好,一切壞事情都要繞道走。
一具屍體能變成殭屍,沒有極大的運氣,怎麼可能成功呢?
失去了殭屍珠的殭屍,不就是一具普通的屍體嗎?
神庭與活死人界搞這個殭屍,就是為了所謂的殭屍珠吧。
果然,失去了殭屍珠的殭屍,阮老師他們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阮老師抽出一把泥瓦刀,蹲在地上敲敲打打,一會兒功夫就砌了一座小小的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