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將七柄飛劍一一歸鞘,沈秉文若有所感,直接迎上了陸玄的目光。
雖然不清楚這名弟子是誰,卻讓他有種被猛虎盯上的錯覺。
——只是築基?
在辨別出陸玄的境界後,沈秉文似乎是自嘲地笑了笑。
想來是自己剛剛太過緊張,以至於竟然會對一個築基修士產生忌憚。
活動了一下酸澀的左肩後,他轉而掃過扶風所在的幾座浮空山巒,後續的十名築基即便是一起上,他都有信心強勢鎮壓。
勝券在握的不僅僅是沈秉文,雲端對飲的鐘柏明難掩笑意,更是直接對著柳宗伸出了手,其意思無外乎“願賭服輸”。
不過,讓他不解的是,柳宗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鍾老弟,你還是繼續看下去的好,還沒到最後一場,勝負猶未可知。”
自信滿滿的鐘柏明端起酒杯:“柳老哥,你莫不是想賴賬?難不成令宗中,有人能以築基逆伐玉液?”
鍾柏明仰脖滿飲一杯,但柳宗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差點噴出來。
“唔……築基逆伐玉液又不是什麼大事。你看臺上的那個小子,不就差點宰了白虎老魔的姘頭嗎?”
“什麼?!白虎老魔的姘頭?你說的是那個差點魂飛魄散的千磯?”
柳宗沒有作答,反倒是拋給鍾柏明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
……
鬥仙台上,陸玄直視另一側的沈秉文,不見絲毫膽怯。
在旁人看來,僅這份無所畏懼的膽魄,就足夠讓他落個雖敗猶榮的評價。
但是,讓洗劍閣一眾弟子疑惑的是,在徐昂落敗後,原本騷動的扶風弟子此刻反而鎮定了下來,甚至有些人還露出了笑容。
這種集體“鬆口氣”的變化也被沈秉文察覺到,不由得,他看向陸玄的目光多了幾分審視:
——難不成,這小子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扶風,鏡湖道院,陸玄。”
“陸玄?”
這個名字沈秉文似乎在哪裡聽過,但眼下有些想不起來。
不過,出於禮儀,他當即回道:“洗劍閣,沈秉文。”
似乎是見雙方都沒有什麼話好講,在短暫的沉默後,執事裁判立刻高呼:“第八局,開始!”
作為玉液,沈秉文負手而立,沒有率先出手。
他的對手僅僅只是築基,即便再怎麼特殊,又能翻出什麼浪花?
此刻,他只需要維護好“高手”、“君子”的形象即可,獲勝是遲早的事。
若是對方識相,或許自己還能出言指點一番。
“請!”
想到這裡,伸手一引的沈秉文示意陸玄先行出手。
面色古怪的陸玄很想問問其他人:難不成,真有人天真的以為他提不動刀了嗎?
笑著搖了搖頭的他沒有出聲,對方既然想保持高手做派,那麼他就將其徹底打碎。
【歲寒·霜流若刃】!
陸玄指尖綻放出湛藍色的光暈,隨即一個響指,徹骨的寒流頃刻間就鋪滿了鬥仙台。
譁——
嶙峋的冰刃一層接一層,一簇接一簇地快速展開。
歲寒之力加持的冰刺、冰刃可不是尋常貨色,足以破開沈秉文的肉身防禦。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