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前聽了一會兒助眠音樂,等到助眠的海浪聲緩緩停下,她進入到睡眠之中,卻有一個身影翻過了陽臺,跳窗進來了。
陳東鐸將手上的防滑手套取下來,放在桌上。
床上的女人看起來已經睡熟了。
門反鎖著,沙發被推到門後擋著。
他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失笑。
把他當賊防麼?
陳東鐸將靜音窗簾重新拉上,走到床邊來。
他屈膝半跪在床邊的柔軟地墊上,看著女人一張已經熟睡的睡顏,平靜,安寧。
陳東鐸本想要伸手去觸碰她的臉,手伸出去,卻又停下。
他怕一動她,她就會醒。
攪了她清淺的夢,她恐怕再入睡就難了。
於佳薇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神清氣爽。
這段時間她總是失眠多夢,已經很少有過這種能一夜無夢到天明的體驗經歷了。
她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
清晨的自然光瞬間灑了一室。
她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個原本並不屬於她這個房間的物品。
是一雙黑色的防滑手套。
於佳薇一愣。
昨晚有人進來了?
她轉頭看了一眼緊緊關閉的門,沙發也好端端的堵在門口。
防滑手套……
她看了一眼開啟的玻璃窗,立即就想到這是誰留下來的了。
這事也就只有他做過。
於佳薇把防滑手套順手塞進了床頭櫃內的抽屜裡,才去洗漱。
她洗漱下了樓,餐桌旁只有一個謝雨欣在吃早飯。
因為謝英波離世的事,謝雨欣這兩天也不話癆了,整天悶著,還時不時地掉眼淚,頗有些傷春悲秋的感覺。
於佳薇沒什麼胃口,就要了一份淡粥,傭人給她上了一碟小菜和一根小油條。
謝雨欣咀嚼著口中的三明治,“她就是掌上明珠,有媽媽疼愛,還有未婚夫護著,反正你和我都比不上她,沒爹的孩子像根草。”
謝英波的死,倒是叫謝雨欣忽然對於佳薇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覺得還有個比她更慘的當墊背,心裡就舒坦些。
她也就把自己的心裡話對於佳薇多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