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涼的水流沖洗著她的手,帶走手掌心的熱度。
於佳薇來到謝雪桐的病房外,轉動門把,就聽到了裡面謝芷愛正在打電話的聲音。
“本來說下個月初八,正好能沖沖喜氣,結果英波也還是沒挺過去,哎,”謝芷愛的語氣滿滿都是悲憫,“這樣一來,婚禮只能往後推兩個月了。”
至親之人身故,按本地習俗,是三個月不能婚嫁。
羅慧嫻:“謝夫人節哀,先好好料理謝先生的後事吧,也真是無妄之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就聯絡我。”
結束通話電話,謝芷愛偏頭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謝雪桐。
她已經醒了,卻沒有說話,目光有些呆滯。
謝芷愛見於佳薇進來,就主動上前來說:“你爸爸的後事,你來操辦吧,有什麼需要的就問謝由要。”
於佳薇動了動唇,“我……”
謝芷愛看出她的意思,一通說辭早就已經在嘴邊了。
“我抽不開身,家裡也沒幾個得力的人,你要是不辦,我也要出去找別的公司來辦,我已經叫秘書去聯絡天誠了,算在你的名下,就別推辭了,你爸爸這輩子,總想叫他的親生女兒送他最後一程。”
謝芷愛說著,就叫謝由過來,“這幾天有什麼你就聽佳薇的吩咐。”
“是。”
謝芷愛家中有事先離開了。
於佳薇先給劉麗打了個電話,說明了家裡的情況,請了假。
此時病房裡只有於佳薇和謝雪桐兩人。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開口說話,一個靠坐在床邊,一個坐在椅子上,佔據病房的兩個角落,卻又都彼此沒有開口言語。
謝雪桐轉動著眼珠,看向於佳薇。
“你跟陸可為認識很久了,是吧?”
她以前問過陸可為,陸可為說是小時候就認識了。
謝雪桐當時聽了,就覺得心裡有些酸脹。
於佳薇:“認識過一段時間吧,我那個時候年齡小,記不太清了,他過了個冬天就走了。”
謝雪桐目光遲緩,望了一會兒窗外,才說,“他的生日快到了。”
……
陳東鐸叫方柏軒去問了謝英波的死因。
“死了就死了,這種人渣都這樣了,不死還留著過年?”
“他是該死,只是死的太巧合了。”
方柏軒這才知道陳東鐸話裡的意思,“死因沒問題,本來手術過程中下了兩次病危,就活不長了。”
“那就恰好死在陸可為宣判之前?”
方柏軒擰眉。
“這個也好操縱,”他說,“靠幾樣儀器續命,中斷一分鐘,就夠謝英波死個七八回了。”
“這段時間都誰去過他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