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未像是現在一樣,渴望見到陳東鐸,幫她捋一捋腦子裡混亂的思緒,給她一顆定心丸。
她等了許久,可陳東鐸還沒從辦公室出來。
她站起身來,就朝著後面的走廊走過去。
一個工作人員攔住了她。
“後面是工作區域,閒人免入。”
於佳薇詢問:“我想問一下,剛才進去的那位男士,他的資料補好了麼?”
工作人員臉上沒什麼表情:“填寫好了自然會出來的,你還是去外面等吧。”
於佳薇拿出手機來給陳東鐸打電話。
可電話打了好幾個,沒人接聽。
於佳薇又重新坐回到公共座椅上,看著前面來領證的男男女女。
人生百態。
於佳薇手指一頓,忽然指腹疼了一下。
她低頭,就看見自己的食指指腹,被兩寸結婚張鋒利的邊緣劃破了,滲出來鮮紅的血滴。
於佳薇從包裡將紙巾拿出來,按住了有些痛感的指腹。
她把染了血的照片放到包裡,依然坐在椅子上,按壓著指腹上的傷口。
手指指腹並不算疼,血也很快就不流了。
可這割破的手指,就似是連同了心臟似的,帶來一種隱秘疼痛後的空。
中午,工作人員休息一個小時,停止辦公。
大廳內空空蕩蕩的,只留下了於佳薇一個人。
她依然坐著沒動。
手指上被照片邊緣劃破的傷口已經凝住了,只留下一道血痂。
有民政局內負責打掃的保潔人員經過,跟她說:“姑娘,你就回去吧,我見過不少呢,也有領證臨了臨了,又吹了的不在少數,不是隻有你的,放寬心。”
於佳薇輕扯了下嘴角,“我等他。”
他不來,她不會走的。
他既然帶她來,也就一定會帶她走。
就算是這個婚結不成,她也要等他親口說。
保潔阿姨搖了搖頭,“沒結成婚,也不是什麼壞事,一輩子的事,謹慎些好,女怕嫁錯郎。”
別人都是旁觀者,能真正感受到的,只有自己。
於佳薇朝著那走廊又看了一眼,此時門口沒有別人。
她站了起來,朝著那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