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的溫熱暖著她的掌心。
她的目光似是失了焦距。
“其實陳東鐸以前跟我說過一次分手,賭氣分的,我當時沒想就同意了,他覺得我不問為什麼,是對他的不尊重,是我不會談戀愛,所以這次我去了。”
去親口問了為什麼。
蕭禹庭手指輕釦了兩下桌面,“問不問,有什麼區別麼?”
於佳薇一愣。
“在於你還想不想了。”
於佳薇靜默了片刻,“不想了吧。”
話都說的明白了。
“不想了就把你自己的生活過好,”蕭禹庭說,“他推開你是他瞎了眼,他不來找你,也不值得你去留戀了,每一段感情都有好有壞,壞的就忘了。”
於佳薇眼眶忽然酸澀的很,抬手捂住了眼。
人就是這樣。
自己一個人待著的時候,分明什麼都可以忍受,哪怕很委屈。
可一旦有人安慰,就忍不住了,她抽噎哭的很兇。
蕭禹庭拉開椅子,從桌的另外一邊走過來,扶著扶著她的肩膀靠在自己的肩側,拍了拍她的後背。
於佳薇額頭抵著蕭禹庭的肩膀,手仍然沒移開捂著雙眼。
蕭禹庭手掌輕而緩的輕拍著於佳薇的後背。
過了許久,於佳薇的抽噎聲才小了。
她移開了手,一雙眼睛很紅,手心裡全都是眼淚。
蕭禹庭抽出桌面上的抽紙紙巾給於佳薇擦了擦眼淚,“你知道我在傷心的時候,是怎麼自我排解的嗎?”
於佳薇搖了搖頭,聲音很悶:“你也有傷心的時候?”
在她眼裡,蕭禹庭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有,”蕭禹庭笑了,“人人都有,想試試嗎?”
“試什麼?”
蕭禹庭直接拉她起身,“上樓去換衣服。”
直到於佳薇坐上蕭禹庭的車,她都覺得自己一時衝動了。
蕭禹庭側頭,“困就睡會兒,到那裡還需要一會兒。”
於佳薇搖了搖頭。
她不困。
哪怕腦子已經混成一團漿糊了。
車輛開了一個小時,於佳薇就朝著車窗外看了多久。
這條路她熟悉。
去松河山山莊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