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眼神?”方柏軒指了指手機上的時間,“大哥,都已經幾點了你看看,我明天還早班。”
“我是有未婚妻的人,”陳東鐸頓了頓,十分體恤道,“我是怕你名節受損。”
方柏軒當時沒反應過來。
等到他在浴室裡洗了澡,才猛地意識到陳東鐸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瞬間就滿臉黑線,出來就發現這位發小已經睡著了。
他找人算賬的氣也就消了一半。
他半躺在沙發上,拿著手機拍了一張陳東鐸趴著睡覺的照片,眉宇間特別無害。
他給蕭良發了過去。
蕭良:【?】
方柏軒:【留存,東子的黑歷史。】
蕭良:【收到。】
……
陳東鐸做了一個夢。
夢裡,還是那個乾冷的冬天。
空氣裡都彌散著一股徹骨的冷意,骨頭縫裡都鑽著冷。
他靠在院牆的避風處躲風,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凍瘡。
上面塗了一層凍瘡膏,他記起白天那雙柔軟的小手在幫他上藥的時候的膽怯,還幫他在手背上吹氣,他故意一皺眉,她嚇得手都抖了,“疼嗎?那我再輕一點點。”。
嘴角向上輕輕勾起。
忽然,有腳步聲接近。
他警惕的睜開了遍佈血絲的雙眸,後脖頸被人掐著拎起來,他用力去掙,就算餓了一整夜,他也能拳打腳踢用盡了一身力氣。
“狼崽子啊,”一道桀然嗓音從他的後脖頸處響起,“像麼?”
他看不清楚面前的人影,一團黑霧瀰漫,好似只將他一個人包裹在其中,他只聽見人問:“想你媽媽麼?”
媽媽?
他點頭。
“我帶你去找你媽媽。”
他被塞住嘴丟進了車後座上,捆的結實。
車輛顛簸,他艱難的從車後座爬起來,朝著外面望了一眼。
觸目,是一隻被車輪碾死的貓。
血浸溼了貓身上的毛髮,血流了一灘。
陳東鐸猛然睜開眼睛。
房間裡一片黑暗。
方柏軒在沙發上睡著,手機已經順著沙發邊緣掉在了地墊上。
陳東鐸後背的傷處又開始隱隱作痛,他起身,到陽臺上去抽了一支菸,尼古丁的煙氣讓他稍稍減輕了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