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花園一路穿行而過,於佳薇站在住院大樓前,仰望著這一棟黑漆漆的大樓。
夜幕已至。
大樓中,燈光亮起,燈火通明。
她揹著風,拿出手機來,撥通了一個號碼。
這是於佳薇在遊輪上問保潔要的X組織的聯絡電話。
“我是於佳薇,我想找你們馮爺。”
這句話原封不動的轉到馮戟的耳中。
馮戟派了一輛車來接於佳薇。
於佳薇誰也沒說,就上了這輛車。
在路上,於佳薇給舒珏發了一條訊息。
【買最近一趟回國的航班。】
過了幾分鐘,舒珏給她發來一張截圖,是兩張最近的航班。
於佳薇:【你先去機場,我會趕在飛機起飛前到。】
她來到馮戟的地盤,這是一處偏古式的庭院,庭院中有大片的櫻花花樹,風一吹,花香隨著花瓣翩躚落下,香飄十里。
在花樹之中,有一個涼亭。
就算是陽光明媚四月天,馮戟也依舊披著一件厚實的披風,將蒼白手指都攏進了袖管裡。
他抬眸看向單身走來的於佳薇,笑了笑:“於小姐還真的是膽氣有嘉,很少有人敢單獨來找我。”
特別是但凡是聽說過他的四角亭發生過的事,絕對都敬而遠之,就別提單獨進來了。
“來我這四角亭的人,都是被架著拖著來的。”馮戟淺啡色的眼珠轉了轉,好似是一顆幾近透明的琉璃珠子。
於佳薇聳了聳肩,“不知者無畏。”
馮戟笑了起來,“給於小姐上茶。”
他從小就喜歡漢文化,尤其喜歡品茶,國內的各大茶系,都已經被馮戟品了個遍。
他尤其喜歡的就是面前這觀音茶。
觀音冠以慈悲,最能平心靜氣,盪滌心靈。
或許是手上沾染的鮮血多了,就需要藉助外物來洗手。
馮戟打量了一眼於佳薇:“於小姐在醫院裡養了這麼久,是什麼病?看起來真是瘦了一圈,氣色也不太好,我倒是認識幾個名醫,能幫於小姐看一看。”
馮戟派人去醫院那邊打探過,可無奈陳東鐸實在是看的太嚴,又封過口,自然是也沒查到什麼。
“沒什麼,我體質弱,那一夜有後遺症,醫生就叮囑我一定要靜養,”於佳薇看著白瓷茶盞之中淺色的茶水,“馮爺早就知道我要來了吧。”
“哦?”馮戟挑了挑眉。
“在c市,你是故意誤導工程專案上的綁匪,讓他們把我當成謝雪桐給綁了吧?”
於佳薇最初還以為是她和謝雪桐長得像,再加上夜深,光線晦暗不明,才會被抓錯,還故意在臉上蹭上了黑灰,披頭散髮的遮擋容顏。
現在看來,都是別人早已經搭建好的戲臺子上的一個提線玩偶。
馮戟笑了一聲:“這話怎麼說的,我為什麼要故意綁錯人?”
“如果不完全是因為陳東鐸的原因,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於佳薇既然來,就是想要問個明白的,她沒有打算隱瞞,“是因為金羽鶴吧。”
馮戟這次真是沒有想到。
他一向隱藏很深,現在卻因為於佳薇這句話,真正是頓了一下,有最起碼三秒鐘握著茶杯都忘記往嘴邊送了。
於佳薇側了側頭,“櫻花節那天,戴面具的人就是他,陳東鐸查到那些戴面具的舞隊是和你有關,那當時他在場你也一定知道。而遊輪爆炸那天,我看見金羽鶴也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