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小桃以為是銀票,接過來開啟一看,卻是一處宅子的地契。
柴小桃狐疑的看向佟紅杏。
佟紅杏答疑解惑道:“昨天的東西全都賣空了,拋開成本錢,淨賺了兩千一百兩銀子,你得五成,就是一千零五十兩銀子。我和凌耀祖的事兒你也知道,銀票根本就不保準,趕上查封了毛都不剩,所以,我就替你做主,花了五百兩在縣城買了處宅子,大小五進宅子,還帶個小花園小池塘,最重要的是,和我是鄰居。你,不會怪我擅做主張吧?”
佟紅杏撒嬌似的拉著柴小桃的手,還調皮的眨了眨眼,嘟起了嘴。
四十多歲的女人,做出這樣的動作和表情竟然一點也不違合,還多出幾分少女感來。
原來,拋開肅然強勢的一面,佟紅杏也很小女人。
柴小桃哭笑不得:“紅杏姐,你幫我做主張在城裡買房子,我不反對,但你把房契總得落在我或我兒子名下吧,落在這個叫‘白大志’的名下是什麼鬼?”
沒錯,房契的名字,是“白大志”,不是柴小桃,也不是秦可言、秦可訟或秦可語。
佟紅杏眼眸裡閃過一抹狡黠:“小桃,你說的沒錯,這個‘白大志’,就是個鬼。”
柴小桃:“……”
佟紅杏:“活人,哪有死人靠得住。這個白大志,無父母、無兄弟、無兒女、無娘子,連個相好的都沒有,前天剛剛下葬。這個宅子,三十年內會成為‘死宅’,三十年後官府才會按無主宅處理。這三十年內,別說是秦家,就是官府都不能查封。”
柴小桃狐疑道:“可是,三十年以後呢?這宅子就白給官府收回了?還有,既然是無主宅,咱們住著會不會被趕走啊?”
佟紅杏胸有成竹:“放心吧,我手裡還有白大志發賣房子的契書,時間落在他死前,只是還沒有到官府正式落籍。不過,按大齊律法規定,這種民間契約官方也承認。只是你手裡的契書和我手裡的契書不能放在一起,要不然就捅大簍子了。要不,我拿給你?”
柴小桃忙擺手:“紅杏姐,我不是信不著你,只是感嘆,你竟然把大齊律法掌握得這麼通透,這空子鑽得太巧妙了。”
柴小桃以為,這就是佟紅杏與凌耀祖慘痛婚姻帶來的成長。
柴小桃倒是第一撥吃紅利的人,直接規避風險了。
要知道,柴小桃雖然與秦家分家,但還掛著秦家二兒媳婦的名頭,秦沐也沒有真正的死亡,一切都是未知之數,有這處宅子傍身,沒有比這更實惠的事情了。
佟紅杏見柴小桃沒有生氣或反對,輕舒了口氣,“小桃,剩下的錢我沒拿回來,擅自 做主找了絕對可靠的人,幫你改造宅子呢,”
佟紅杏本能的四周看了看,壓低了聲音:“我幫你改了個秘室,以後多餘的錢財就放在秘室裡。放在銀莊,實在不把握。”
柴小桃誠邀道謝:“紅杏姐,你幫我把事情都想在了前頭,完全為我著想,我都不知道如何謝你了。”
佟紅杏眼色一眯,看著柴小桃,自顧自的點了點頭,“感謝我,容易,現在就跟我走吧。”
佟紅杏風風火火的,上手就拉著小桃往門外走。
佟紅杏是個孕婦,柴小桃哪敢用勁扯她,只能隨著她往前走,直到上了馬車,才氣喘噓噓問:“紅杏姐,你要我怎麼感謝你啊,是買東西還是做什麼?我身上帶的銀子可不多啊!我回去取。”
佟紅杏搖了搖頭:“不用取了,這個‘誠意’不用百兩十兩,八文錢就夠了,多了憑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