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紅杏走後,何十五走了進來。
何楠生拿起書冊裝腔作勢的看著,一個字也沒看進去,嘴裡裝做漫不經心道:“她,對這個案子怎麼看?”
何十五沮喪的搖頭:“少爺,她什麼也沒說。倒是想管屬下借本書。”
何楠生的好奇心立即被激起來了,“借書?什麼書?”
何十五臉色怪異的看著何楠生,嗓子眼兒跟塞了棉花團似的,半天才擠出四個字:“大齊律法。”
何楠生先是錯愕了下,隨即嘴角上揚,喃喃自語:“要看大齊律法做什麼?她這是要篡了本官的位審案?還是要當狀師和本官對薄公堂?”
何南生從書桌上拿了一本足有半尺厚的書冊,遞給何十五:“拿給她。”
何十五接過書冊,何楠生又反悔了,把書又搶了回來:“還是我拿給她吧。”
何十五嘆了口氣,現在的少爺,說話做事怎麼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出爾反爾的。
何十五退下去了,何楠生沉吟了一會兒 ,把書冊精準的翻到了第二十三頁,用硃砂筆將一列字劃出來,在旁邊刷刷點點寫了很多蠅頭小字。
又翻到了下一頁、下下頁......無一例外,用硃砂筆圈了紅圈,做了批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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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紅杏走出了衙門,看見劉嘉怡和柴小桃一臉悻悻。
劉嘉怡滿面憂色的牽起佟紅杏的手,很是心疼:“二姨,大人訓斥你了?”
佟紅杏搖了搖頭,深深嘆了口氣,“沒有,大人只是告誡我,在我待產的這段時間,不得起了逃跑的念頭,否則就會收回我贈予出去的所有財產 ,包括你的嫁妝;更會連累與我合作的人,包括秦娘子。”
劉嘉怡驚慌道:“那怎麼能行 ?這可是二姨以後生活唯一保障了。”說完,劉嘉怡後知後覺的捂住 了嘴。
實際上,就算劉嘉怡不說出來,柴小桃也早猜出來了 ,胭脂鋪子並不是劉嘉怡的嫁妝,而是佟紅杏轉移出來的資產,甚至,凌老爺這個渣男的隕落,都離不開凌夫人的算計。
看破不說破,從某種程度上,柴小桃還挺羨慕佟紅杏的絕決的,快刀斬亂麻,毫不拖泥帶水。
相比於佟紅杏的速度,自己慢得像蝸牛。
佟紅杏看向柴小桃,一臉愧疚:“小桃,很抱歉瞞著你,我才是胭脂鋪子背後的東家。我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才把胭脂鋪子轉出來的,為了我和兒子有個安身立命的所在,你會怪我嗎?”
柴小桃斬釘截鐵道:“紅杏姐,不必道歉,如果是我,也會這麼幹的,憑什麼咱們女人辛苦賺來的錢,要為男人的錯誤而收走!女人和男人一樣,能頂頭上半邊天!走,以後,咱們一起賺錢去!”
又是這種自信的光芒!讓人側目。
佟紅杏無比開心的拉著柴小桃的手:“走,賺錢去!”
劉嘉怡一臉懵逼:“二姨,你們兩個一起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