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事情告一段落,沒想到後院傳來了一陣小狗的狂吠聲,隨即如發了獸潮似的,明明被關著的柳家的豬、鵝、雞全都跑了出來,被狗追得四處亂跳。
頓時,一院子雞羽亂飛、鵝聲亂叫、肥豬亂拱。
兩隻呆頭鵝直撲何十五而來,何十五飛起兩腳,一腳一個,快準狠,兩隻大鵝只來得及叫了聲“該呀”,然後脖子一歪,死了。
訟哥兒一看樂了,拿著燒火棍、嘴裡“勒勒勒”的狀似開始趕豬迴圈。
手上的卻微不可查的打著豬腳,豬腳吃痛,反而如那兩隻鵝一樣,直愣愣向何十五衝來了。
何十五手起匕落,直接在一頭豬的腔子上戳了個血窟窿。
柳里正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這次和何楠生斷案買豬那次可不一樣,這次是衝撞了何十五,死一頭算倒黴,死兩頭算活該,若是牲畜不小心傷到了何十五,那就等著吃不了兜著走吧。
情急之下,柳里正飛身一撲,把豬撞歪了,偏離了路線,何十五沒有下刀子,豬命保住了,柳里正的腰,卻閃著了。
無數的雞跳到他頭上,亂蹬亂刨,柳里正的頭上、臉上滿是腌臢,別提多狼狽了。
柳里正對著傻站著的兒子兒媳怒喊道:“還不把咱家的畜生趕回家去?”
柳家人這才反應過來,分頭行動,把自家的雞、鵝、豬都趕回家去了。
柳氏看著自家白死的大豬,張嘴想要討說法,被柳里正一個眼刀子給瞪得不敢說話了,讓兒子抬著死豬、拎著死鵝回家了。
還剩下一小狗崽兒了,柳里正剛想把狗崽攆回家,沒想到小狗兒如打了雞血似的又撲向何十五。
柳里正氣得搶過訟哥兒手裡的燒火棍,朝著狗崽兒的腦袋就砸了過去,嘴裡怒罵道:“死狗瘋了咋的?誰都敢咬?!”
小狗崽躲開,耳朵被刮蹭的疼了,嗚咽著跑出了秦家。
柳里正臉色鐵青,訕然對何十五道:“讓小哥兒見笑了,您先和秦娘子談事兒,先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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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搬救兵的李萍終於跑回來了,見秦家已經安然無恙了,這才放了心。
李萍有些愧疚:“小桃,都是我不好,害得你被柳家纏上,你、你沒事吧?”
柴小桃看了一眼何十五,笑道:“多虧了十五幫忙,已經解決了,柳家的畜禽也都拿走了,以後,估計我求著讓他們放也不會放我家了。”
李萍詫異的看著何十五:“是你,幫解決的?”
李萍的眼睛,自上到下、再自下至上的審視了好幾遍何十五,沒想到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廝,竟然解決了這麼頭疼的事兒。
何十五挺了挺胸脯,不滿道:“看不起誰呢?我個頭兒比你高,一點兒也不小!”
李萍被何十幼稚的行為給逗樂了,一時忘了何十五是縣太爺身邊的小廝,伸手在何十五的髮髻上摸了摸,像哄小侄女似的笑道:“你大、你大、你最大,聽話,下次進城姐姐給你買糖吃!”
何十五氣得臉色脹紅:“李萍!你欺人太甚!我說過我比你大!”
李萍被何十五的懊惱樣子嚇了一跳,突然意識到對方是縣太爺的小廝,地位不高,年紀不大,但瘦子的駱駝比馬大,自己好像有些無視對方了。
李萍忙道歉道:“何侍從,是民女無知冒犯了,您別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