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楠生挑起那隻舊荷包問道:“柴小桃,這荷包,是你自己的?別人送你的?還是你撿到的?”
柴小桃伸手接回荷包,面色有些冷然:“這是秦沐的遺物。”
何楠生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
秦沐,柴小桃那個死了的相公。
人都死了三四年了,荷包卻總是帶在身上,這足以證明柴小桃對這個相公,是怎樣的情比金堅!
自己,無端做了小丑。
何楠生剛剛滾燙的心,頓時如墮冰窖。
何楠生不滿的招喚道:“何十五!”
何十五聞聲推門而入。
何楠生指著兩筐肉乾道:“把秦娘子做的肉乾拿到縣衙去,一筐給何山長送去,一筐給林副捕頭送去,讓他分給捕快們吃。”
何十五本能答道:“大人,上次的肉乾您不是挺愛吃的嗎?這次一根都不留?都分下去?”
何楠生斬釘截鐵道:“不留。”
何楠生邁著步子走了,何十五怪異的看了一眼柴小桃,也走了。
柴小桃一臉懵逼,何楠生的態度,說是六月的天、兔子的眼、小孩兒的臉,絕無二樣,說變就變。
柴小桃悻悻的出了土地廟,出來後才發現,自己還披著何楠生的披風呢。
這樣送到衙門,被捕快們看見了,難免要說三道四。
柴小桃又退回進了土地廟,把披風脫下來,板正的疊在了土地廟裡。
隨後出了土地廟,在衙門口叫住了一個捕快道:“差爺,勞煩您轉告何縣令身邊的何侍從一聲,他想要的貂皮到貨了,就存在張福德的皮貨鋪子裡,讓他去取。”
捕快被柴小桃的話鬧得不明所以。
不過是捎句話而已,還是照辦了。
何十五聽了捕快傳達的話,先是一怔,隨即瞭然。
土地爺本姓張名福德;披風是貂毛滾邊的;
柴小桃這句話的真實意思是,何大人的披風,被她留在了土地廟裡,讓他去取。
何十五回到了土地廟,拿起貂皮披風,內心是十二分複雜。
如果以前只是狐疑,現在看來,少爺,只怕對秦家的寡婦,情根深種了。
少爺與寡婦,一個是天,一個地;
一個是天上的鷹,一個是水裡的魚,完全不般配啊!
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