訟哥兒忙不迭又給續上了。
又過了一會兒,訟哥兒剛要再開口,何楠生忙提前打斷了訟哥兒的話,指著院裡的兩頭豬的屍體,對訟哥兒道:“訟哥兒,不用照顧我們了。你打獵有一手,卸豬肉應該不成問題,?”
訟哥兒呲牙一樂道:“那是自然,您就瞧好吧。只是大人,這兩口豬,是您花銀子從里正家買過來的,你不得拿回縣城嗎?現在卸完了不好往回拿,還是整頭好扛。”
何楠生搖頭道:“這兩口豬是破案用的,若拿回縣城,就得像劉寡婦的屍體一樣先拿回殮房,然後由家人領回。豬自然沒有親人,直接送給你家的話,你家會嫌棄嗎?”
訟哥兒一怔,感覺這句話說的哪裡有問題,卻又想不出來哪裡有問題。
最後定論,一定是何楠生怕秦家嫌棄這豬是為了驗證傷口用的。
訟哥兒憨直笑道:“大人,俺們家,前些日子連飯都吃不飽呢。幸虧我娘厲害,種啥啥活,養啥啥活,俺們家才吃上有魚有肉的好日子。都是吃過大苦的人,哪能嫌棄。大人肯給,俺可就不客氣的殺了吃肉了。”
訟哥兒美滋滋的,拿起刀就奔死豬去了。
抬手正要下刀,突然看見豬頭上的四個血窟窿,頓時幽幽的嘆了口氣,後退了兩步,跪倒,“咣咣咣”的磕了三個響頭。
何楠生和何山長都被秦可訟怪異的行徑嚇了一跳。
何山長狐疑道:“秦可訟,你這是做什麼?莫不是獵戶殺獵物前,都要有個特殊的儀式?”
訟哥兒搖了搖頭答道:“剛剛這兩頭豬,幫我還了冤屈,我給它們磕仨頭,算是報答救命之恩了。”
何楠生:“......”
何山長:“......”
何楠山看了看何山長,何山長又看了看何楠生,貌似,就在剛剛,他們這兩個“救命恩人”,享受了和這兩口豬一樣的待遇,兩人,這是變相被罵了嗎?
事實證明,不是訟哥兒太聰明罵他們兩個,而是性子有些憨直,給豬磕完頭後,毫不手軟的把兩口豬卸無數塊兒了。
拿起一大條五花三層的肉,邊拿到屋裡邊喊道:“娘,加菜啦!多做點兒肉乾吃!”
聲音裡滿滿的興奮,哪裡像是對待“救命恩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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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見了也很高興。
畢竟,今天主要招待的,一個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何楠生,一個是言哥兒學校的“校長”何山長。
做什麼呢?
柴小桃決定,主食就做烤饢,副食做一道紅燒肉,可以夾著烤饢成肉夾饃;
藉著烤爐的火,中間可以吊一隻燒雞,上面還可以串幾串烤肉串。
素菜嘛,就來一道涼拌黃花菜。
做燒雞可以,可是家裡只有一隻成年大公雞,還得用做種雞。
李家的雞自然不能殺,只能殺二三斤重的半大公雞,小桃有些捨不得,決定只殺兩隻給縣令和山長。
至於其他二十來個捕快,小桃做不過來,乾脆只吃一樣:肉夾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