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小桃搖了搖頭道:“我倒是沒事兒,只是擔心訟哥兒有啥閃失。你快跟我說說,到底是咋回事?劉寡婦咋死了呢?怎麼就賴到訟哥兒頭上了?”
一向堅強的柴小桃彷彿沒了主心骨一般,臉上很是慌亂,眼淚無聲的打著轉。
林翠翠搶在錢月蘭之前答道:“我看見劉寡婦的屍體了。她就死在自家茅房後邊,腦子被人刨了倆窟窿,一看就是二齒鉤,因為你家和劉家有過節,訟哥兒又去過劉家,就被認定為兇手了。”
柴小桃詫異道:“訟哥兒去過劉家?去劉家做什麼?”
林翠翠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老劉家丫頭劉歲紅說訟哥兒去過,具體幹啥去沒說。”
柴小桃想當面問問訟哥兒,結果何十五守在門前,根本不讓任何人接近。
現在的訟哥兒,成了第一嫌犯了。
不一會兒,柳里正帶人回來了,除了抬回來劉氏的屍體,把劉氏的女兒劉歲紅也帶過來了,眼睛哭得像腫桃一樣。
王大柱關切的去扶她,她厭惡的閃開了身子,自己進了院。
王大柱也要跟著進院,何十五怒叱道:“閒雜人等都出去,以院牆為界,一旦越界以兇手論處!”
王大柱只能訕訕的收了腿。
錢月蘭、林翠翠和李萍也都出了院子。
秦家院子外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幾乎全村的人都來圍觀了。
何楠生並沒有馬上審案,而是先繞著劉寡婦的屍體緩慢走了三圈,然後低頭,觀察了仍舊流血的血窟窿。
然後,伸手入懷,掏出兩根似筷子的扁身尖頭竹條,將兩根分別探進了兩個血窟窿裡。
隨後,拿起劉氏的手、手腕、胳膊仔細看了看,放下;
再然後,轉身,走到房門前,拿起秦可訟經常用的二齒鉤。
看見兩根鉤頭上的“兔帽子”,不由得啞然失笑,不用猜也知道,這肯定是柴小桃的主意。
何楠生把“兔帽子”摘下來,發現二齒鉤上殘餘血跡,柴小桃的心“咯噔”一下,身子有些站不穩了。
何楠生倒是沒有什麼表情,而是從身上又掏出一根竹條,蹭了一塊兒沒幹透的血跡,放在鼻端嗅了嗅,隨後又將竹條放在二齒鉤之間太量了下,放下了二齒鉤。
再然後,坐在了凳子上,拿起粗瓷碗想喝麥茶,發現裡面空了,對柴小桃揮了揮碗道:“還有熱水嗎?”
柴小桃忙不迭答道:“有,有。”
柴小桃努力定了定心神,忙去拿碗,結果一拿沒拿動,碗仍舊牢牢攥在何楠生手裡。
柴小桃錯愕抬眼,眼色撞進了何楠生的眼色裡,何楠生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揚,給了柴小桃一個溫潤的微笑,隨即鬆了手。
柴小桃六神無主的心就這樣安定了下來,柴小桃明白,何楠生喝水是假,是想告訴她,他有辦法,讓她安心。
不知道為什麼,柴小桃的心真的安定下來了,進屋,開啟溫在鍋裡的熱水,給何楠生和何山長把水續滿,拿出來,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