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跟著柴小桃出了院子,緊張的扯著柴小桃的袖口道:“你知道萍兒在哪兒?”
柴小桃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但我上次跟她進城的時候,看見她與褚氏醫館的小學徒說話。”
李氏皺著眉頭道:“她去醫館給我抓藥,自然要與醫館的小學徒說話,你不會以為胡亂給我一點兒線索,我就會給你謝禮吧?”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柴小桃的臉登時就落下來了:“李氏,你的命,是你家給我家謝禮之前救下的,不是你答應給謝禮我才救的!再說,你的命,就只值一盆面、幾個雞蛋?你的命也未免太不值錢了!看見李萍的事,說不說在我,但救不救在你,現在說完了,我走了!”
柴小桃一甩臉子就要離開,李氏覺得這事兒可能自己錯怪柴小桃了,一把抓住了柴小桃的袖口,面色有些尷尬道:“是我嘴上沒把門的亂說話,不管怎麼樣,你救下我的命是事實。我只是著急,怕聽了沒用的線索,全家人像沒頭蒼蠅一樣找,反而耽擱了時間,錯過了救萍兒的時間。”
柴小桃臉色稍緩道:“我看見李萍和褚順說話,不是在醫館,而是在旁邊的巷子裡,兩人的關係,不像是尋常的主顧。不管李萍是自願還是不是自願的,吃虧的都是女人,所以我才來告訴你的,人命在我眼裡,要比幾斤面、幾個雞蛋重要得多。”
李氏的臉血滴一樣的紅,覺得自己因為寡婦的身份對柴小桃存了太多的偏見了,臉色一正道:“秦嫂子,是我小肚雞腸錯怪了你,我現在就去城裡找我男人,一起想辦法去醫館找萍兒,等回來再向你賠罪。”
李氏想進院把這個訊息告訴婆母娘,臨邁進院子又把腳縮了回來,叮囑柴小桃道:“小桃,這件事,你先別告訴我婆母娘和嫂子,我怕是空希望一場,害得婆母娘急火攻心。”
柴小桃點頭道:“我明白,只是,現在已經是黃昏了,你一個人如何進城?如何找到你丈夫?如何解救萍兒?”
李萍斬釘截鐵道:“我孃家二表哥的小舅子的大舅哥在縣衙做劊子手,我男人到城裡就是去求他了。現在得趕緊把訊息送進去,我舍下臉讓我二表哥陪我去,再舍點兒財,應該能進城跟他們匯合。”
衙門裡有人就好辦的多,柴小桃放心回家來。
第二天下午,柴小桃又去河邊撈河蚌,這次收穫了六隻有蚌珠的河蚌。
帶著語哥兒回家,剛踏上村路,就看見一群人往村裡走,裡面明晃晃的四個穿著捕快衣裳的人。
里正看見了柴小桃,大叫一聲道:“她,就是她,她就是秦氏柴小桃!”
聲音赫亮的如同平地一聲雷,嚇得柴小桃腿都軟了。
心裡湧上來的想法是,原主柴小桃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東窗事發了?或是,原主柴小桃向林翠翠以外的人借了印子錢,被債主告上衙門了?
這些人,不會要抓語哥兒還債吧?
柴小桃下意識的牽起語哥兒的手,蹭蹭蹭的往河邊的林子裡跑。
這些人鍥而不捨的追,很快把柴小桃和語哥兒圍了起來。
所有人,累得氣喘噓噓,如同被扔在岸邊的魚,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