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臉一紅:“這個可不敢當,都是大家一起幫忙的結果,我自己可抓不住他。”
飛腳踹人的老伯哈哈笑道:“沒錯,小夥子你可是短練,白長的這麼壯實了。”身邊的乘客們都善意的大笑起來。章釗也長舒了一口氣。哪怕是夢,能回到這個人們依舊熱血、見義勇為會被表彰的年代其實也蠻好的。
章釗和老媽在中途下車,又換乘4路車,晃盪了半個多小時才終於到了一片紅磚樓,大姨家終於到了。
“小燕!”早就等在車站邊的大姨迎了上來:“還有我大外甥也來了了,來讓大姨抱一下看看沉了沒有?”
大姨和母親長得很像,只是身材微微發胖,在他身邊是一個穿著的確良印花裙,頭上扎著馬尾辮,粉嫩粉嫩的小女孩。
“姐你等了好長時間了吧?都跟你說了不用出來了,來糖糖讓小姨抱抱。”見到姐姐抱起了章釗,老媽也想將糖糖抱起來。
“哎呀,小姨你別碰我,會弄髒我的裙子的!”糖糖一把擋開章母的手,昂著頭走了。
“這孩子怎麼這麼說話?”大姨有些生氣道:“快回來給你小姨道歉!”
章母勸道:“姐,沒事的,小孩子嘛。章釗,你也別讓大姨抱了,下來自己走。”
大姨和章母邊走邊聊。而糖糖則是昂著頭走在最前面,根本不理會章釗。章釗也樂得自在,左顧右盼地打量著這個老舊的家屬院。
“好了到了。”大姨家住的筒子樓,據說原本是給援建的蘇聯專家住的,結果後來中蘇交惡,專家們根本來都沒來。
幾十年的風雨讓裸露在外的紅磚斑駁碎裂,甚至在屋頂和牆面上都有蒿草頑強的生長著。
樓道里一片昏暗,昏黃的白熾燈只能照亮樓梯的前幾階,大姨開啟手電筒照亮,幾個人魚貫而行。
走出樓道,是外接的走廊,斑駁的欄杆上生滿了青苔,而另一側則是一長串8扇門。大姨家是第二戶人家,因為大姨夫是單位的小股長,加上工齡夠長分到的是一個獨立的套間,甚至還在套間的裡屋隔斷出了一個小廚房,省去了在公用廚房排隊做飯的苦,而其他人可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套間裡間和外間住著兩家人,晚上想運動一下都要慎之又慎。
“燕兒來了?”穿著圍裙的大姨夫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道:“等一會啊,還差一條魚,做好了咱們就開飯。”
“又麻煩姐夫了,真不好意思。”
姨夫笑著擺擺手:“一家人客氣啥,主要是你姐的水平也就能炒個毛菜兒,拍個黃瓜什麼的。正好我今天休息,就當是祭自己的五臟廟吧。”
糖糖這時候走過去,拽著姨夫的圍裙道:“爸爸,我要吃拔絲白果!”
姨夫笑眯眯的抱起她,親了一口道:“行、行,爸爸給你做。”
大姨道:“糖糖,別纏著你爸爸了,帶你弟弟玩一會!”
糖糖搖頭道:“我不要,章釗他傻乎乎的缺心眼兒,我不和他玩,會變傻的。”
對糖糖的表現,章釗是不太在乎的,他知道後世這個表姐更過分的表現,不過大姨卻不樂意了:“怎麼說話呢,快點給你小弟道歉,不然可要打你了!”
糖糖卻是毫不在乎,笑嘻嘻地做個鬼臉進裡屋躲到姨夫的身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