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寶庫之內,此時的寶庫已然如同廢墟一般,層層疊疊的空間裂縫不斷的擠壓下,整個位面,都如同是被徹底扭曲,無數空間的黑洞,不斷的向外誇張著,強勁的空間風暴,吹拂之間,仿若要將整片天地鬥給撕裂一般。
在這迅速坍塌的空間之中,夢離歌一馬當先飛躍在最前端,在他磅礴的法力籠罩下,朝著那歸墟的山脈入口飛躍而去,一行人的飛行速度極為的快捷。
在這急速的飛行當中,所有人都能夠清楚的看到,在那無盡的虛空之中,隨著位面不斷的塌陷,次元深處,許許多多的星辰,在不停的閃爍著,那是一顆顆星球,這些星球,看似微小。彼此之間的距離僅有絲毫,但實則卻是相隔幾百億上千億裡。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在場的眾人,心中不由感覺到世事之奇妙。若非機緣巧合,以他們目前的修為,又豈能目睹這般的景象。
在場的眾人無不是修行的大行家,這一幕或許在普通人的眼中,僅僅只是一飽眼福而已,但對於夢離歌等人,卻遠遠不僅如此。
人的眼界,有多長遠,那麼也對於他日後所走的道路,都有著無以倫比的意義。
“誰!”
就在所有人都為眼前的奇妙世界所震撼的時候,夢離歌那急速飛行之中的身軀,頓時猛然一頓,就在虛空之中停止了下來。
聽到夢離歌的話,眾人心中也是猛然一震,心神一下子被猛拉了回來,精神力瞬間釋放而出,朝著四周的空間探查了過去。
只是讓他們失望的是,無論他們的精神力如何的探查,卻都沒有任何的發現,彷彿一切都是不存在一般。
然而,越是如此,眾人的心中就是越發的不安起來。對於夢離歌的話,眾人心中都沒有任何的懷疑,特別是夢離歌那強大的感知能力,他既然會這麼說,那麼就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但是眾人既然無法探查到,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對方的修為極為的恐怖,憑藉著自身的法力,將自己窺隱起來,讓人無法發現。
“好,好,好。不愧是能夠擊殺血兒的存在,單單是這分眼力,便足以讓人稱道。血兒會敗給你,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就在眾人的心絃都被徹底撥動之時,在遙遠的虛空之中,突然一個聲音傳遞而出,起初這個聲音響起的時候,眾人都能夠感覺到,這個聲音的主人,至少距離眾人要在數萬裡的虛空之外,而隨著他最後一個字的落下,眾人卻是能夠感覺到,這個聲音的主人,已然來到了眾人十丈之外。
隨即,在眾人十丈之外,坍塌的空間處,驟然劇烈的扭曲了起來,一道虛幻的身影,便緩緩從那扭曲的空間之中,走了出來。
這個人,乃是一名中年男子,血紅的雙眸,就如同兩輪血色的明月,充滿著無盡的冰冷與肅殺,一身土黃色的道袍在身,身形極為的修長,他雙手附背,雖然他只是那樣靜靜的站立在虛空之中,但整個虛空就宛如和他融為了一體般。
絲毫感覺不到他身上任何的氣息,甚至是法力的波動。
在場的眾人,都不是普通人,一眼便識別出了這男子的不簡單,眾人雖然不能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強弱,但那股來自於靈魂的強大壓迫力,卻是實實在在的。特別是他那一手跨越虛空次元的能力,更是已然達到了匪夷所思、可驚可怖的地步。
毫無疑問,眼前的這名中年人,絕對是一名高手。
“分身投影!這是分身投影!”看到眼前的這名中年男子,莫問天突然眼色一凝,一眼便認出了此人的身份來歷,不由驚撥出聲道:“血泣,你是九幽冥府的血泣長老。”
“哦,沒有想到,你居然還認得老夫。”中年人見自己的身份便認出,不由饒有興致的向莫問天看了過來,臉上也是微微有些驚訝。
正如莫問天所猜想的,眼前的中年男子正是九幽冥府的長老血泣,同時也正是被夢離歌所斬殺血公子的親生父親。
聽到血泣直接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在場的眾人,除了夢離歌之外,每個人的臉上,都不由流露出著警惕的聲色。他們心中很清楚,血公子乃是被夢離歌所殺,而血泣身為他的親生,現在居然將分身投影到這裡,那麼想要做什麼,不用想都能夠猜測的到。
“你應該就是親手殺我兒子的人吧,不錯,很不錯。不過,可惜啊可惜。”血泣緩緩將目光轉移到了夢離歌的身上,開始上下打量了起來。
要知道,血公子乃是他的兒子,他在血公子的身上留下了神魂的烙印,而夢離歌親手將血公子斬殺,那股神魂烙印或多或少都會殘留在夢離歌這個兇手的身上,憑藉著這股神魂烙印,血泣只要稍微一感知,便能夠將之識別出來。
“哦,但不知,前輩口中所說的可惜,是在可惜什麼?”夢離歌淡淡一笑的說道。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實力修為,而感覺到絲毫的膽怯、退縮。
“你們這般小輩都可謂是年輕一輩當中的佼佼者,每一個都可謂是不世出的天才人物,只要假以時日,讓你們成長起來,都必將成為這歸元大世界中叱吒風雲的人物。老夫是在感嘆,如此之多的天才人物,今日都將隕落在這裡,所有的成就,都將化為泡影,煙消雲散。”
說話之間,血泣臉上的笑容也隨著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狠厲和殘酷,顯然是動了殺心。
“是嗎?你僅僅只是一個分身投影,法力有限,在跨越瞭如此之多的空間位面之後,你認為你還有多少力量?真的有把握,將我們盡數留在這裡嗎?”
夢離歌淡淡一笑說道:“血長老,我不得不承認,你的修為實力,確是非同小可,遠非我們這些晚輩所能比擬的。但若以為憑藉這一具分身投影,就能夠斬殺我們,那麼你也太過於高估了自己。”
“哈哈哈,好,好氣魄,數千年來,你還第一個敢如此對我說話的人。”血泣聞言,不但沒有絲毫的憤怒,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雙血紅色的眼眸中,看著夢離歌除了冷厲之外,還有一抹淡淡的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