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因言廢人,亦不因人廢言。這不是雲祖留下的至理名言麼。”
徐瀟淡淡道:“只要是真正的道理,由誰說出來又有什麼關係,即便是滅族的仇人,也不妨礙這道理的踐行。”
“一個雙手沾滿無辜鮮血的劊子手,也是講道理的麼!?”
雲秀不屑地笑笑,再一次向徐瀟衝殺過去。
實力不如,衝得有多魯莽,敗得便有多倉皇。
徐瀟畫劍成勞,以千百道先天破體無形劍氣罩住了雲秀,任憑其在裡頭左突右衝卻還是隻能原地踏步,終是遺憾地搖了搖頭。
“別費力氣了,還有個問題想要請教。”
揮手散去劍牢,徐瀟望著渾身是傷,氣喘吁吁的雲秀問道:“先哲曾言,有心行善,雖善不賞;無心作惡,雖惡不罰。姑娘以為然否?”
“荒謬!”雲秀含怒出聲:“論善自是論心,否則貧家何出孝子?而論惡,便是論跡,無心之失亦是失,無心之過亦是過。若是光以心論,世上焉有善人!?”
“呵...是啊。”
徐瀟搖搖頭道:“識人不明此為一錯;劍假他手此為二錯;揮劍非吾,可劍鋒卻是親手所鑄,又怎能撇清關係呢。”
閒話敘盡,雲秀又要衝殺,卻被徐瀟揮手攔下,這次元洲神劍動用的,便是真正屬於兇境的力量。
強橫無匹的神魂攪動天地元氣,滯緩地靈氣讓雲秀好似踏入泥潭沼澤,本就氣力大損的她哪能與天地腳力,滑稽的被鎖在半空,無法動彈。
“上古龍州聖戰,先祖力排眾議馳援,戰中與雲祖意氣相投,結成莫逆之交,而後更是共同改造朝昌的妖聖洞府,後成徐氏與雲氏結成兄弟之族,本以為兩族將會各通有無,綿延情意。誰知後來雲祖昭告天下雲氏棄武從商,兩家的聯絡也就斷了。”
自小熟讀經史的徐瀟語氣平淡,將雲氏與徐氏上古時的秘辛道出:“但先祖曾言,平生最敬重的強者唯有兩個,一是定八荒,平六合的韓聖;二就是躬耕龍州,庇護人族的雲祖。卻沒想到...”
看了看雲秀手中的仙雲飍魄,徐瀟輕嘆一聲,擺手手散去元氣捆縛。
雲秀只覺渾身一輕,跌落在地。
“隨我來。”
徐瀟淡淡一句,便領步向前,劇烈搖晃的大地上,這文質彬彬的劍者卻走得很是平穩,那直挺的背部好似一柄精鋼長劍,寧折不彎。
隨著徐瀟走到督天鑑的門口,原本稀稀拉拉站著聊天的火部成員們一下子站得筆直,目光炯炯地望著自家統領。
“宣佈幾件事。”
“第一件,自今日起,徐瀟與督天王巡一刀兩斷。不再擔任火部巡天使一職,日後任何督天王巡相關事宜,不再過問。”
誰也沒想到,徐瀟出面後說得第一句話竟是這,一些剛加入火部的徐氏劍修面面相覷不明所以,但一些在火部的老人卻歡撥出聲。
“統領英明,這狗屁王巡我早就不想呆了!”
“說是平定天下的正道,卻特麼全是撈資歷,找下屬的蛆蟲,呸!”
“哇,終於可以回元洲了,我再也不想呆在這兒了,這兒的人全都有病!”
擺手讓這群情踴躍的發言緩一緩,徐瀟又道:“第二件,請徐景亮和徐聖陽隊長,幫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