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獸在平原上狂奔,所過之處揚起沖天煞氣,汙血滲入地底,大片大片的草木枯萎,猶如天災過境。
武道大昌千年,人族在制霸西賀的同時也喪失了一些東西。
設計出來應對同族的武道,在面對這種毫無恐懼撲殺過來的兇獸時,竟不知該不該將手中的合擊推出去。
雖然在場全是實力不俗的兇境武者,可既然投靠了劉氏,自然要聽從上峰的意思。
眾人自然而然地將目光投向站在最前虛空中的兩位宗師——劉邈天與劉郫。
“血奴對靈氣反應遲鈍,可泥偶剛在城中露面,這海量的血獸便追了出來,這群血獸後頭恐怕有人在掌控,才能如此敏銳。”
劉郫望著遠處浩浩蕩蕩的赤色獸潮,不無擔憂道。
“本宗適才還擔心這狂徒已經逃之夭夭,既然能夠控制獸潮,說明他就在不遠處!”
劉邈天寒聲道:“先滅這些的獸潮,再把這敢挑釁劉家的混賬給揪出來。”
“劉權、劉尚、劉澤聽令,將部曲分成上中下三路,輪番施展合擊,將這血朝碾回去!”
言罷,幻朧宗師看了眼身旁的劉郫,百年來相互扶持的默契讓劉郫瞬間明白族兄的打算。
“艮土凝陣,泥偶成軍。陷陣大風歌!”
劉郫念動心咒,艮土之氣自七竅湧出凝成大陣,大地翻湧成浪,每一次波動都會躍出幾十上百具泥偶傀儡。
傀儡躍出地面並不著急衝鋒,而是結成戰陣,三列持戟泥偶站在最前,每列八十一尊。
然後是手持刀盾的步兵泥偶,分為兩翼護持左右,而中軍則是泥偶所化的兇猛靈獸。
三行縱隊分別是狻猊、狴犴與熊羆,個頭要比普通泥偶大上數倍不說,所含的艮土之氣亦是不凡。
原本直面血獸的劉氏一行突然有了這樣一道堅實的屏障,武宗們紛紛歡呼起來。
或許在宗師層面的比較上,這“破國大風歌”的威力實在不值一提,但在這種相對混亂的戰陣中,說劉郫一人可抵萬軍毫不為過。
奔騰而來的血獸不知畏懼地撞上了大風歌的前陣,如林的艮土石矛洞穿無畏血獸的身體,但這絲毫不影響後頭更多的血獸往前奔襲。
土色與紅色的碰撞,激起沖天血光,無法前衝的血獸開始向兩邊延展,手持刀盾護持兩翼的泥偶先一步盯上。
從天上俯瞰,持戟的前鋒泥傀麻木地抽刺石戟,刀盾亂舞的左右兩翼包超過來,以一個倒梯形將學潮兜住,每一瞬都有上百頭血獸在這個倒梯形的戰爭中隕滅。
但這樣的剿滅速度相較於劍川城中奔騰而出的龐大數量相比,還是杯水車薪。
被阻擋的血獸開始散開陣型,化作一個更大的月牙反包過來,泥偶的前鋒與兩翼,瞬間被血海反包圍。
而傀儡最大的好處,便是即便深陷絕境,也不會有恐懼和懷疑,哪怕正在不斷被撕碎毀滅,泥偶們也沒有忘記攻擊敵人。
一方是瘋狂且悍不畏死的血獸,一方是不知恐懼疲倦為何物的艮土傀儡。
兩方廝殺的場面堪稱慘烈,而這也最大程度為迎接合擊做好了準備!
隨著劉邈天的一聲令下,已經躍至中天的兇境們開始釋放合擊,無數靈力異象並起,兇猛的靈能直接抹去土色與赤色糾纏的區域。
只剩下靈技轟炸後斑駁的深坑,還有各種靈力屬性遺留的痕跡。
這般可怖的場景足以喝退任何勢力的精銳,卻不包括血奴和泥偶。
對於這兩種造物來說,恐懼根本是不存在的東西,被靈技轟出的深坑,便是他們新的戰場。
看著又一次撲湧上來的血獸,劉邈天哼笑著朝後方比出一個手勢。
第二輪被中軍手握的合擊,如雨般落下,如末日降臨。
在艮土偶師劉郫的運作下同三軍協同的攻擊下,如潮血獸成批成批的被消滅。
到了後頭,這些劉氏武者都已經開始麻木,他們只是機械地恢復靈力,然後投擲靈技,根本記不清究竟消滅了多少。
只是恢復、投擲、恢復、投擲,這樣的無限迴圈。
一群人中,又以劉郫消耗最大,因為目前的零戰損神話,全是由他的傀儡大軍支撐起來的。
若不是靈體在大千世界中的恢復能力驚人,他幾乎要被這源源不斷的血獸大軍抽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