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說的話,在天驕這兒不作數!?”
段龍城眼有殺意,詞中含怒。
作為邪王宮的少宮主,很多時候他的話就代表邪王宮的意志,這還是他第一次碰到如此油鹽不進的人。
以往哪怕是真正敵對的勢力,也會保留宗派之間的體面與尊重。
“少宮主是真不不懂還是欺負少爺年紀小?”
從虛空胃裡抖出一塊白綢絲巾,唐羅仔細將臉上血汙抹去,慢悠悠朝段龍城道:“諸位現在心中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吧...”
拍拍肚皮,唐羅狡黠一笑:“唯一讓你們忌憚的,就是二十幾位邪王宮高手的獸魂,若是真還給少宮主了,恐怕很難再有拿捏諸位的手段咯。”
心事被直接叫破,段龍城臉上陰沉得厲害。
雖然早就知道唐羅的陰陽碾是擬靈法的剋星,但上一次陰陽碾出現的時候,還是北邙邪神橫行的時陣。
缺少資訊表明陰陽碾對神魂的實際效果,但剛剛鷹起雀落的一番交手段龍城卻是看明白了,唐羅必須死,陰陽碾必須得消失,不然邪王宮永無寧日。
如果剛剛唐羅真的願意相信他,將收攝的神魂全放出來,那麼他轉臉便會下令誅殺,但現在...
難道這小子竟能看清本宮內心的想法?
對峙氣氛凝重,段龍城雙眉緊皺,就像在計算什麼複雜的問題,臉上滿是糾結。
良久之後,他吐出一口濁氣,寒聲道:“說吧,要怎麼樣才肯將獸魂放出來?”
唐羅抬頭看看遮天蔽日的毒雲,搖搖頭道:“就眼下這個情況,說什麼都是不能放的。”
“天驕可明白,這是在玩火?”
段龍城陰沉著臉道:“本宮的耐心,是有限的。”
“嗨,說得好像少爺耐心很好似得。”
將染血的絲巾攝回虛空胃中,唐羅笑著擺擺手道:“眼下已經是最差的情況了,還能更壞?”
“有時,人會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承擔最壞結果的打算,但那些自以為能承受的代價,都會把人壓垮,天驕知道為什麼嗎?”
段龍城的雙眼變作赤紅,邪氣凜然地望向唐羅:“因為事態的發展,總是能比料想中最壞的情況,更壞一些。”
邪瞳赤紅卻不見黃龍,唐羅知道段龍城是在用隱秘的方式威脅自己。
而那所謂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他隱約認出了氣血的味道。
這傷受得,可真不是時候。
無奈地搖頭笑笑,唐羅朝段龍城豎了個大拇指道:“不得而不說,少宮主嚇到我了,我這人自幼膽小,被人一嚇就容易做出些不理智的事兒,少宮主可得當心啊。”
“天驕若是膽小,西賀便沒有膽大的了。”
段龍城彷彿勝券在握地笑道:“不如我們各退一步,好好商談如何?”
“少宮主自然是可進可退。”
唐羅笑笑:“只是我的四周後背,就只剩懸崖峭壁了。”
“似天驕這般的人傑,總不會無路可走的。”
段龍城餘裕笑笑,然後朝邪王宮眾人下令道:“全都退出山中區域,沒有本宮的命令,一隻螞蟻都不許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