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比屈辱更屈辱的,就是當呈州一方已經做好被壓榨的心裡準備後,卻發現對方竟然連上桌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被氣得渾身發抖的呈州武宗靈力沸騰,洶湧而起的神魂意念鎖定唐羅,那猛烈的殺意足以懾服荒獸,但他們面對的,卻是比荒獸更加強悍的存在。
“怎麼,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拍了拍身上的八寶袈裟,揚了揚被鬼氤流雲鎖纏著如圖騰般粗壯的左臂,唐羅朝呈州眾人躍躍欲試道:“要是有就動手嘛,都是習武之人,胸中休存不平之氣,快來快來!”
面對群情洶湧的呈州強者,唐羅沒有一絲害怕,反而伸手朝他們招了招,挑釁意味十分明顯。
“都將氣勢散去,魂念收了!”
臉色不善的莫逾距喝止了呈州方不理智的舉動,上前一步朝唐羅沉聲道:“還請天驕通融,呈州本就貧瘠,此番大戰更是傾半州之力,若是一無所獲...”
“所以這是在威脅我咯?”
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唐羅插著腰“哈哈”兩聲:“這特麼是在爭奪靈界物資,你們以為是在辦酒宴客?實力不行就滾,不服氣就拿命來拼,如今寧不負死了,就憑你呈州這群烏合之眾,也配和我要通融?”
如果可以的話,唐羅是不希望將與呈州的關係弄得這樣僵的,但進入龍淵的高手已經無限接近雲氏承受力的飽和,他可不想再放人繼續。
所以即便知道這樣做是在交惡整個呈州世家,會被無數人記恨,他也必須得這樣做。
也是為了呈州世家好,若是放他們進去了,唐羅說不得就會擔心。
擔心就會跟進去,跟進去就會動手,動手他們就會死光光。
雖然此時語氣惡劣了點,態度囂張跋扈了點,但歸根結底,還是為了他們好啊。
剎那間自洽完畢的唐羅只覺得自己靈魂都昇華了,囂張跋扈的外在是為了包裹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善心。
先前的一點點生澀和怯意因為這番自洽而蕩然無存,揮舞左手耀武揚威的唐羅完美的演繹了,什麼叫做飛揚跋扈。
莫逾距活了快兩百歲,從未當面受過這樣的羞辱。
但他又能做什麼呢,即便呈州群情激奮,難道還真的舉全力攻擊唐羅麼。
且不說此時對方身著神甲手拿神器能不能殺得死,只說那能夠吞噬靈技並挪移方位的絕招在沒摸清底細之前,他們也有顧慮重重。
難道真要將龍淵靈界放棄,莫逾距看著張狂無比的唐羅,還有遠處幸災樂禍看好戲的火部精銳,心中暗暗思忖。
唐羅也不催促,依舊盡心盡力扮演著惡霸的角色,並樂在其中。
原來轉換一個角度後,世界的風采竟然完全不一樣,魔主勾陳的冷厲霸道是為了營造神秘感並模糊個人特徵。
而以本來身份營造出來的這種飛揚跋扈不一樣,這種對方明明恨死自己,又拿自己毫無辦法只能生氣的狀態,特別讓人開心啊。
如果憤怒也能化作數值頂在這些人的頭上,那麼唐羅可以肯定,這串數字一定很長。
“沒事別杵在這兒了,火部一支進去應該足夠了,你們該幹嘛幹嘛去。”
慵懶的擺手,唐羅大喇喇地勸退呈州各部,正在興頭上,卻隱約聽見變天方位有道靈嘯。
這是靈體與元氣劇烈摩擦才會出現的聲音,難道...
唐羅臉色凝重,扭頭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眺望,在那片山嶽雲層之後,有位宗師正在以靈遁極速接近!
“嘶嘶”的靈嘯聲越來越清晰,意味著來人距離越來越近,而從方向上判斷,這人肯定不是從龍西過來的。
是無極府還是邪王宮的宗師?
唐羅皺著眉,心中暗道,這突然沉浸下來的模樣,讓莫逾距很是不解。
正要詢問,卻隱約感覺到變天方位有靈力異動,扭頭望去,有道獨特靈光撕碎雲層。
“知邪守正,為天下式。為天下式,常勝不敗,歸復亦無極。”
隨著悠揚詩號灑下,那撕開雲波浩渺的靈光凝聚,一位身形挺拔,臉型方正,五官立體鼻樑高聳的男人出現在點蒼山上空。
“知邪守正,無極大宗師,童無邪!”
莫逾距一看來人,便失聲驚呼道:“他不是在閉關麼,怎麼會出現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