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後天環境重要,還是先天性格重要,這種事情爭執了千年,依舊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如果是環境重要,那麼多少世家子會被白手起家的英豪打臉。
可若是先天重要,為何世道上頂頂驚豔的武者,大多都出自豪門聖地。
所謂智慧,從來都不是極端絕對的推論,而是因地制宜,因時制宜,因勢制宜,不偏不倚,不早不遲,用那個最合適的角度,給出解決的方案。
聖者無名,善戰者無赫赫之功,不外如是。
試心雲階下的人越來越多,但上去測試的人卻越來越少,因為無數次的失敗,已經打擊了所有流浪武者的信心。
哪怕在此之前已經有個名為楊凡的男人登頂,他們也不認為那是實力。
所以,當雨霖齋、無極府、七曜祠的弟子聯袂來到首座府遺址時,連排隊都不用,便直接在帶隊宗師的示意下開始測試。
在一眾流浪武者看笑話的眼光下,雨霖齋陸淼邈一步登天,穩穩得站在了第一階雲梯之上。
站在雲階上的冷漠少年用腳踏了踏雲階的堅實程度,又一次登天而起。
兩步,兩階。
三宗弟子面色如常,而被困雲階下的流浪武者們卻炸開了鍋。
雲階就是雲階,哪怕用了輕身提氣的功法,也沒法如此穩當的站在上頭,這宗派弟子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就在眾人心癢如貓抓時,陸淼邈從天上落了下來,雙眉緊皺,一副思索難題的表情。
雖然只有蛻凡境界,但宗派絕不會疏漏身法的教育,只見少年飄飄然落下,站定在雨霖齋一眾師兄弟之前。
“九階之後,雲階跨度變大,階內雲氣逐漸稀薄;到了第十九階時,雲階同雲階只見跨度已超過弟子騰躍極限,就在弟子思索腳下雲階是否能支撐弟子奮力騰躍時,便覺腳下空空,無奈落地。”
在面容冷峻的年輕人說話時,其餘雨霖齋弟子全都聽得很認真,就連無極府和七曜祠的也都湊了過來。
雖然流浪武者們自覺同宗派弟子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但這種佔便宜的機會,你只要不抽刀趕人,他們都是不會放過的。
所以陸淼邈說得話,不光被三宗弟子聽見了,遺址中不少流浪武者也聽見了。
而同樣的內容,聽在不同的人耳朵裡,這意義也是截然不同的。
在見識不多的流浪武者眼裡,眼前這個面色冷峻的少年郎,在他們看來已經是神仙中人了,這樣的人只能走到十九階,那這測試不是為難人是什麼?
但三宗弟子在聽完陸淼邈的話後,卻有了不同的思路。
“陸師兄的身法精妙無雙都覺得騰躍距離過長,那麼說明要過雲階便與騰躍無關。”
七曜祠中走出一少年郎,單邊唇角微揚,笑得邪意森森:“師兄剛說,心生懷疑便落下雲階,那麼依師弟看,過這雲階便只同信念有關。禪宗曾有言,信則靈不信則泯,待師弟走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