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又驚又怒的胖村長,起身便朝生面孔喝問道。
“我是因災來村上藉助的旅人,名叫裴沐,你又是何人,為何對我兄弟出手?”
很明顯,從剛剛的爭論中裴沐就已聽出這些人就是虔溪村民,但爭鬥時候,若是承認就短了氣,所以他先發制人問道。
“你是他哪門子兄弟?老子是虔溪村村長!”
百里盧良一聽更怒,厲聲回嗆道:“這是我們村的事兒,你這外人快滾邊去,少摻和!”
像這樣的零落山村,多是以家族為根本,然後繁衍分支,但歸根溯源,都是同個祖宗。
“原來是虔溪村長,倒是我魯莽了。”
裴沐一聽,連忙欠身致歉:“但我認為,既然是同村同族,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講道理,反倒要喊打喊殺呢?”
實力向來是橫行的通行證,裴沐剛剛表現出來的一擊,已經讓百里盧良知道這是一個有實力的人,也不想將關係搞得太僵,把人推到對面,便拍拍身上雪泥,沒好氣道:“是誰在喊打喊殺?如今天降災殃,封堵了所有出山的路,虔溪村舉全族之力,獻祭以求神眷,可就是因為這個無信者。藐視祭祀,拒不配合,以至於神使不肯降,我們這次來,就是要他給個交代!”
百里盧良擲地有聲的回答,給了村名大義的藉口,不論他們原先是怎麼想的,此時已經全都站在了村長這邊。
而相較之下,重新選位持弓,甚至換上了鐵箭的百里無常,倒像是個惡人。
裴沐有些撓頭了,因為教官給他們的任務,是讓他們幫助虔溪村民度過難關,可現在絕大多數村民都站在他的對立面。
如果是之前,他肯定會保持中立,畢竟這是他們村子的內務,可剛剛這一段時間的相處,讓他看到了百里無常冷厲偽裝下的,那些同他很像的特質。
當整個村子都將希望寄託給飄渺的神眷時,只有這個獵人在修繕房屋,道路,並且積極尋找外路和食物來源。
雖然沒有去獻祭,但裴沐認為百里無常做的事,才是災難當下最正確的。
只因為愚昧的村民多,所以他就要同他們一起,消滅他心中的正確?
這種事,他根本做不到啊!
但畢竟事關內院的考效,也不能全由著自己性子來,眼前人們不管再蠢,也是他的幫助物件啊。
想著要盡力調和雙方關係,裴沐便轉身朝百里無常狂使眼色:“如果只是這樣,真沒必要喊打喊殺,只是獻祭而已嘛,即是所有村民決意,同去也無妨,是吧無常兄弟。”
也不知道是因為裴沐在場,還是因為百里無常已經拉開距離換上鐵箭頭,村長百里盧良的態度明顯軟了不少:“哼,這些年你獵了多少獸皮,挖了多少山珍,也到了為村子貢獻的時候了,下月大祭若是肯將祭品帶來,這次的事,就當算了!”
你退一步,我退一步,於是皆大歡喜。
這種做事的基本常識,放在不懂常識的情境中,就會變成災難。
“俺是有珍稀的獸皮、獸骨,更有奇珍玉石,但這些都是老子用手中的弓和腰間的刀拼出來的,同什麼神眷,村子沒有一點兒關係。”
百里無常冷笑道:“你們要求神拜佛自去求去,但要從我這兒騙取祭品,純是做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