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被收服帶來的樣品不見蹤影,計劃的破壞讓曹烈的心情很不美麗。
但更不美麗的是他人的愚蠢,所以曹烈幽幽問道:“石三刻如何?”
“曠古爍今的研究,奪天地造化的神品。”
項東遊連聲稱讚道:“只是稀薄血脈的龍獸,兩年時間戰力卻直逼神獸血裔,假以時日若是能有百十頭的規模,獄長便可橫掃八荒,制霸西賀,無人能敵!”
“既然知道龍獸那麼重要,那你怎麼敢在這上面動心思呢?”
靜!
驚!
沒有預想過的場面讓項東遊通體冰寒,雙腿一軟就跪倒地上,想要解釋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神魂顫慄。
曹烈俯視地上的蠢貨,眼神嘲弄。
世上總有些自以為聰明的人,在什麼都不瞭解的時候,就想要掌控局勢,卻不明白跳來跳去的羚羊總是會比行動緩慢的犛牛先死。
伸手捏著項東遊將滿面死灰的臉抓起,曹烈淡淡道:“永遠不要用人的尺度去衡量王者。”
“獄長饒命,屬下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人的本性反覆,重複過錯更是常態,所以當一個人開始犯錯,他就會一直犯錯。”
曹烈抓著髮髻將人提起,直至與視線齊平:“罔上者死,但誰讓本座喜歡聰明人呢,特別是像你這樣的聰明人。”
死灰般的雙眼裡爆出神光,被抓著髮髻的項東遊聽出曹烈言語中的緩和,連忙道:“從今後屬下就是獄長身邊的一條狗,您讓我向西我便向西,您叫我向東便向東,求獄長饒過屬下這次吧。”
“願意給本座當狗麼?”
曹烈笑笑道:“只當狗未免有些太可惜了,像你這麼聰明的人,值得更好的身份。”
“不,不,不!屬下,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突然意識到曹烈要做什麼的項東遊彷彿被人攥緊心臟,那種窒息感讓他忍不住掙扎大叫道:“獄長,獄長,額啊!!!”
……
龍洲歷1796年正月初一
無雙學院、天階大教室
若是將學院的崛起分成幾個階段,那麼第一階段就應該是五轉龍門的問世,雖然現在各個宗派的下院已經有了效能更加優越的龍門,但若問名聲最響的,無疑還是無雙學院這座。
而第二個崛起階段,便是炎陽劍尊送了徐氏三百童子過來,雖然只是稚童,但也代表了無雙學院擁有教授聖地弟子築基的能力,即便現在宗派立院要以資質不足打壓無雙,也沒有人質疑無雙學院在築基階段的授課能力,大多隻是說些底蘊不足的酸話。
從辦學的角度來看,徐氏的三百弟子是風評的轉折點,但從經營部的實際經營來看,這倒不算件好事。
曾經經營部是由院長親自授課的,特別是前幾期的弟子,據說鑄魂最長的只需兩月,而且鑄就的神魂個個都是精品。
但隨著徐氏將弟子送來學院,無雙院長就再沒帶班授課,而是將精力全都投入到徐氏弟子的授課上。
而帶領經營部課程的教習,也從屠妖宮主,變成了一些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武宗。
換做是以前的話,這些蛻凡散修若是能有個武宗強者指導鑄魂,那真是要美出大鼻涕泡來。
可凡事就怕對比,都是交一樣的束脩,憑什麼前幾期就是院長親自帶班,後面的也有像屠妖宮主這樣的封號強者授課,到了他們就全是些武宗教習了?
學員們不可避免的有些怨氣,而當時的雲秀其實是沒什麼辦法的解決這個問題的,或許她在對徐氏稚子的開蒙上,是比唐羅更合適的人選。
但要幫助這些已經有了武道認知的弟子鑄魂,很顯然是超出她的能力範疇的,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她乾脆就沒有帶過經營部的班,全部都是交給以申屠季輝為首的一眾學院教習,自己專心幫助徐氏弟子築基。
好不容易等到唐羅出關,卻發現入關前耐心負責的真院長現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好說歹說,才有了這每月初的一堂大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