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別完胖子刀術,天哥兒推著羅唐的輪椅樂呵呵的往反方向走。
判斷出這是回城方向的唐羅拖著臉,無奈道:“就一定要回朝昌麼,項氏如今發了瘋要找你,直接回去不太好吧?”
“哎呀,放心!”推著輪椅的天哥兒樂呵呵的:“我在城中準備了好幾個身份,到時候只要改頭換面一下,沒人知道是我,就連你的身份我都想好了!”
“啥身份?”
“你叫羅唐,是我的堂弟,害了重病半身不遂,來朝昌求醫。”
說著說著,屬於天哥兒的深沉男嗓慢慢變得清亮,竟多出幾分只屬女性的柔美,好奇的唐羅扭身一看,驚得差點兒跌下輪椅。
身穿令官服侍的天哥兒竟變成一個少婦,三十一二的年紀,一張清秀的瓜子臉,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嬌小而挺立的瓊鼻下有張櫻桃小口,嘴唇輕薄粉嫩,嘴角向下微彎帶著點淡淡的哀愁意味。
婦人身材消瘦,寬大的軍服罩在身上稀稀拉拉的,透過領口還能看見女人清晰的鎖骨,一雙會說話的眼睛裡滿是對過去的思念與哀怨。
不論從體態還是神態,都像極了一個初初喪偶的婦人,這樣的變化在頃刻間完成,看得唐羅瞠目結舌。
化身美婦的天哥兒又開口道:“從今兒起,我便是你秀兒姐,住在南城北府衚衕,幾年前喪夫,害了病,回家省親,今年帶堂弟回朝昌城求醫,聽清了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換容貌的關係,以前唐羅總感覺天哥兒說話咋咋呼呼的,此時卻帶著股莫名柔美,特別是他自稱秀兒姐的時候,就像是發自心底那樣自然。
將易容術做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技藝的問題了,這種神態語氣的揣摩,幾近藝術啊。
只是唐羅還是無法接受一個男人裝女人比女人還女人的事情,不忍直視的他將頭扭回建議道:“男扮女裝卻是是個好主意,相信項家也想不到你會變身個小寡婦,只是現在還在通道里,你能不能正常一點兒。”
“雖然雲家易容術天下無雙,但你這種連語氣神態都要模仿,若是入戲太深,確定不會落下什麼病根嗎?要我說,以後就我們倆人的時候,你就別用這女聲說話了,瘮得慌!”
“哼!”伸手拍了拍唐羅腦袋,秀兒姐輕叱道:“從現在起我就是你姐,不許這麼沒大沒小的!”
被拍腦袋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女聲軟軟糯糯真受不了,唐羅將袖子擼開一舉,討饒道:“真別這麼說話了,你看我雞皮疙瘩長了一身!你就用本來的嗓音說話不行麼?”
一口銀牙幾乎咬碎,抓著輪椅扶手的秀兒姐一字一頓道:“這,就,是,我,的,聲,音!”
就算唐羅確實有些遲鈍,這一會兒也算反應過來了:“你是個,女的?”
“哼。”秀兒姐白眼一翻:“女的怎麼了,看不起女人嗎?”
“不不不,沒有沒有。”
唐羅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只是這突然的變化,得讓我花點兒時間接受,要不你還是用以前的聲音說話吧,我現在腦子有點亂!”
“真是麻煩。”小聲嘟囔一句,秀兒姐用男聲接著道:“這樣行了麼,舒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