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被破,各洲佈下的暗線被王巡連連拔除,眼下荒古血樓迫切的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來鞏固己方的信心。
如果能夠在朝昌殺死王巡之殤,或是將林部那些精銳擊垮,或許能讓那驕傲無比的督天王巡明白輕視血樓的代價。
而在血玉再次亮起之前,他需要在朝昌好好積蓄力量,再沒比充滿恐懼與怨憎的城市,更加適合煉屍的地方了。
……
朝昌的混亂,自然沒有逃過王巡之殤的眼睛。
只是見慣生死的王裳卻對底層百姓的遭遇實在提不起興趣:“城中秩序自有世家把控,我們該做的就是找到魔主勾陳,並且將他殺死!”
“可是...”
走在山道上的王破扭頭望著烽煙四起的朝昌,有些躊躇道:“如今朝昌內憂外患,暴民遍地,若是我們不出手,之後會有更大的衝突,更大的傷亡,這難道不和王巡監察天下,穩定時局的職能背道而馳麼?”
“有大亂,亦有小亂。”
王裳看著剛加入王巡,還懷有滿腔熱情的次子淡淡道:“朝昌之亂,只是小亂。民雖亂,但氏族未亂,這樣的暴亂能持續多久,範圍又能波及多廣?眼下慘烈,不過是項氏與大臨商盟的戰局未定,雙方都騰不出手來處理,等到戰場決出勝者,他們便會重新建立秩序,到時只需要一小支武者,便能將這暴亂鎮壓,何須我們出手。”
“反觀魔主勾陳,你應該看過元祖留下的資訊,知道魔主勾陳在被周天星斗大陣送走之前,神魂已經寂滅,靈力更是枯竭,功體更被歸墟之力侵蝕,瀕臨崩潰邊緣,這樣的傷勢,換做任何一名兇境武者,都是必死無疑。”
“可如今才一年半的時間,對方非但痊癒了傷勢,就連戰力都恢復了巔峰!”
體修生命力強大也是有限度的,神魂寂滅這種程度的重傷,已經不是生命力強弱的範疇,而是統一的魂魄再次被打散或消滅,還能剩下多少的問題。
人之所以能夠言行動作,全都是魂魄支使的,若是魂魄少了,人就傻了。
比如有的人,天生三魂七魄去了一昧,那麼不是身體遲鈍,便是呆傻莫名,稀裡糊塗,練武讀書都不能成事。
若是去了兩三昧,那麼不但會呆呆傻傻,更是會氣虛體弱,被遊邪所乘。
武者之所以需要鑄魂,便是讓三魂七魄得到統一,這樣就不會被一些歹毒的靈技抽走魂魄,更能照見本真。
所以,功體上的傷勢恢復並不算什麼,但是寂滅的神魂重現,卻讓王裳百思不得其解。
他這次帶著王破上山,便是想要向真正的得道者詢問,看看禪宗最有悟性的弟子,是如何看待這件事的。
“我們到了。”
沒有御空而行,而是一步一階走到浮雲寺的門口,大門適時地開啟,一位五官俊美如天人,面板晶瑩剔透似琉璃的和尚正站在門中迎接兩人。
“小僧衍善,見過王裳居士、王破居士。”
“衍善大師的神通造詣果然不凡,不但能夠準確預知我倆到來,更是能知曉我們的身份,禪宗悟性最高,名副其實。”
王裳笑笑,雙掌合十做了個揖:“如此,王某便對此行的結果,更加期待了!”
“兩位居士來得不巧,小僧正要下山辦事,無法解答王裳居士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