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白綢掀開。”唐羅冷漠的命令道。
“是,宗老。”蘇媚帶著哭腔應道,她抬起頭,水汪汪的大眼裡已是蓄滿了淚水,轉身一步一搖的走向屠通的屍體,掀起了白綢。
“呀。”一聲驚叫,她被屍體嚇得摔倒在地,大滴大滴的淚珠從臉上滑落,滿是驚恐。
“你掉一滴淚,我便讓你今後終日以淚洗面。你哭一聲,我便要你今後不能再發一言。聽明白了嗎。”唐羅冷漠無情的話迴盪在後院中,驚得眾人紛紛低下了頭。
而原本因為驚恐而要哭出聲來的蘇媚,更是嚇得膽顫,迅速收起了一副驚惶的面孔,抹去了眼淚,翻身跪伏在地上,姿態端莊就連雙肩也不再顫抖。
“你認識他嗎。”
“小女子認識。”蘇媚聲音平靜的彷彿就像一個陌生人,根本聽不出剛剛還因為驚恐要哭出聲來的痕跡。
“他是誰。”
“一個曾經的恩客。”
“她說謊!”
不等唐羅再開口,花吉已經怒不可遏的指著蘇媚朝唐羅道。
花吉不敢相信世間竟有如此蛇蠍心腸的女人,雖然唐羅與屠通見面甚少,但花吉卻和他朝夕相對。
屠通是因為實力擔任的坐館,而花吉卻是突然被提拔上來的管事,強烈的不安讓他格外的珍惜這個機會,事事親為,細緻入微。對屠通更是溜鬚拍馬。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是誰在保護星辰閣的安全。
而屠通一個大老粗哪有過被人拍馬奉承的體驗,被花吉哄的暈暈乎乎,一段時間下來,便將他引為知己。
因為星辰閣每日只開幾個時辰的館,所以其餘大部分的時間,便是花吉與屠通兩個人呆在閣中,而下人出身的花吉燒的一手好菜,每日閉閣後,便買些蔬菜肉食做上一頓好飯,邀請屠通一起。
有時候男人的友情就是這樣簡單,一起吃上幾頓肉,便成了朋友。
而半年的朝夕相對,可以讓兩個完全陌生的人,成為兄弟。
兩個男人忘記了年齡之差,身份之別,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友,雖然其中大部分,都是屠通在說。
他告訴花吉,自己少年時因為一些小事,被人打得頭破血流,所以勤奮練武報仇。
他告訴花吉,練武之後,因為好勇鬥狠,被人砍傷,留下了一道自左臉道右肋的刀痕,險些喪命。
他告訴花吉,大難不死的武者不會恐懼,修煉會更加玩命,因為不想再一次體驗生死邊緣的無力。
他告訴花吉,他至今沒有娶妻,因為那些衝著他武者身份的女子,僅僅是對視,便從眼裡透著害怕恐懼。
他告訴花吉,他終於找到了一個不畏懼他的女子,還溫柔的撫摸他的傷痕,囑咐他任務小心。
他告訴花吉,他們兩情相悅,以後要生好幾個大胖小子。
他告訴花吉,今後他便不再接一些危險的任務了,因為怕女人擔心。
他告訴花吉,東家支了他三年的薪俸,他可以提前迎娶那名女子。
他告訴花吉,自己只有他一個兄弟,成婚的那天,務必到場。
他告訴花吉,某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