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景龍與懷成化中了狻猊一擊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而唯一清醒的丁高朗跪伏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倫江武鬥場威脅為零。
兩名黑甲武士跳下戰車,將伯山與龐巖駕到了車上,四頭靈獸打著響鼻掉頭,車轍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戰車呼嘯而去,唯留大堂內一片狼藉與三個受傷的蛻凡境。
來時如雷,去時若風。
丁高朗又吐出一口血,一直聽著戰車遠去才把一顆心放進了肚裡,總算是,活下來了。
駟獸鎏金轂朝武堂賓士,但坐在車架上的伯山心中卻是越來越沉。
被首座從武鬥館救下,他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龐巖不用說,是犯了武堂學員的大忌,而他身為七號修煉場的教習,非但沒有稟報武堂,還私自外出企圖包庇。
作為深知武堂規矩的他來說,這一次回武堂,兩人可不是以宗族武者的身份,而是兩個罪人。
更何況還是親自面對武堂首座,說實話,就連伯山這樣的武者,心中也很是恐慌。
但怕什麼來什麼。
“進來。”
車廂內響起一道低沉的嗓音,兩人被驚了一跳,面面相覷,因為這聲音,怎麼好像有點熟悉?
一名黑甲武士開啟廂門,示意兩人可以進入廂內。
兩人走到門口,便看見唐羅正坐在茶臺的正中,面前的茶壺還冒著熱氣徐徐。
車廂內奢華異常,柔軟的皮毛地毯只是踏在腳下便有種不真實感,而整個車廂的內壁全是金黃,就連茶臺的木料紋理看上去都極為名貴。
兩人想著自己渾身的襤褸,再看著奢華的廂內,一時間竟緊張了起來。
“砰”。廂門被再次關上。
“坐吧,別站著了。”唐羅指著他們身前的蒲團說道。
龐巖渾身血泥,不知道回到武堂會面臨怎樣的懲罰,他已經心如死灰,做好了死的準備,一屁股便頹然的坐下。
伯山調整了下心態,但無法平靜,今天之前,他認識中的唐羅只是個武技教習或是首座之子。
但看著他駕車衝入倫江武鬥館的威勢之後,誰還敢平等的與之交流。
他有些拘束,不知道該如何與唐羅相處,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好嘛,我把你麼倆撈出來,一個個就沉默住了。陸陸陸阿你們。
看著兩人的模樣,一個變得自暴自棄,一個變得無比拘謹,唐羅頓覺前途堪憂阿,他掐了掐自己的太陽穴,開口道:“龐巖是聽了我的話去武道場磨練自己的,我說明白了嗎。”
低著頭的龐巖聽到這句話,忽的一抬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唐教習是什麼意思,他的心揪作一團,淚水再次蓄滿了眼眶。
“唐教習,這。。。。”伯山自然不像龐巖那麼單純,這番話說出去,豈不是說唐羅要自己攬下罪責,要知道,宗室對唐氏子弟可是格外的嚴格。
唐羅擺了擺手,給自己倒了杯茶。
“武技教習有佈置功課之權,我佈置的功課就是讓龐巖去參與武鬥會。”唐羅喝了一口茶,淡淡道。
藉口聽起來很好,但隱患多多。
“可倫江武鬥館那邊,不會追究嗎?”伯山很是擔心,本來以為是首座親臨,他都做好了被革職的準備。
龐巖的心,就在兩人的對話間大起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