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緊張地抬手護住洛璃，卻被她抬手輕輕拉開。
洛璃目光看著暗界界主，“如果你想殺我，就不會是這樣過來了。”
暗界界主身影一頓，黑袍下幽光閃爍的眼眸微眯，他緩緩伸出手，指尖凝聚起一抹血紅力量，卻在離洛璃面龐不到一厘米處停下。
四周的空氣彷彿凝固，十七和小六死死盯著他，只要他敢動，他們就會一個人拖住暗界界主，一個人立馬帶著洛璃跑。
不是他們慫，他們現在的確打不過尊帝啊。
洛璃的瞳孔中倒映著那抹幽光，她非但不懼，反而微微揚起下巴，嘴角掛著一抹淡然自若的笑，如同靜待風暴中的一朵白蓮，既堅韌又柔美。
“呵，”暗界界主突然嗤笑一聲道：“你的確挺聰明的，我現在的確還不想殺你。”
暗界界主的話語未落，周遭的空氣驟然湧動，他的身形如同一抹黑煙，詭異地閃爍至洛璃身側，手指輕挑，勾起她一縷髮絲，在鼻尖輕嗅，眼神中竟閃過一絲莫名的玩味。
洛璃眸光未亂，只是那淡然笑容中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寒意，她輕輕側頭，髮絲自他指尖滑落，如同掙脫束縛的蝶，帶著不容侵犯的傲骨。
四周，風聲似乎都為之靜止，緊張的氣氛凝聚成實質，彷彿一觸即發。
暗界界主猩紅的唇瓣勾了勾，“有意思，你這人族的身體裡，好像有什麼我很熟悉的東西，我應該見過的，是什麼呢？”
洛璃挑了挑眉，她體內的東西那可多了。
諸神塔，混沌玉，甚至有生命之樹的本源之力。
他的手指再次伸出，這次試圖觸碰她的臉頰，卻在半空被一層無形的屏障彈回，發出“啪”的輕響，如同挑釁與反抗的交響，在這靜謐的空間裡迴響，激起層層漣漪。
洛璃冷聲道：“髒手拿開。”
暗界界主輕輕挑眉，竟然真的後退了兩步。
他攤了攤手，“我已有不知多少萬年沒有出過暗界了，如今的萬獸大陸倒是比從前有意思多了。”
洛璃眸光一動，試探道：“我記得暗界上一任界主，死去都沒有數萬年吧。”
暗界界主聽得出她在試探，可他卻不怎麼想隱瞞，或許是在暗淵內待得太久了，能和這樣的聰明人說一說話，倒也不失為一件興事。
他淡淡道：“告訴你又何妨，我便是暗界第一任界主，死去的那些年裡我在暗淵內看著一個又一個弱小的淵力降生成為界主，實在是弱小，讓我暗界成為那般黑暗的地方，實在是死不足惜。”
洛璃聞言，瞳孔驟縮，他們之前的猜測是錯的。
本來他們認為這一任暗界界主過分強大，或許只是意外，又或許是上一任暗界界主沒有死，沒想到他竟然是第一任的暗界界主。
“很驚訝嗎？”暗界界主雙臂張開，堪稱癲狂的轉身，“我也以為我會被困在暗淵一輩子，沒想到我竟然還能有重來的機會，也實在是天道垂憐。”
他猛然轉身盯住洛璃，“你的身體裡有我很熟悉的氣息，等把你殺了，你的身體做我的容器如何？”
洛璃緩緩吐出兩個字，“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