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賣!”程公子冷著臉,拒絕道。
那囂張公子哥,顯然沒有把這話放心上,只對程大說,“程大,你要想賣就趕早的,爺一會兒還要去春香樓吃酒呢!”
程公子身後一婦人被攙出來,身旁的兩個嬤嬤亦是護主。
當即就碎了一口,“呸!你一千兩就想拿走程家這八萬兩的宅子,做夢去吧!我們家便是送予旁人,也斷不會賣與你!”
強買強賣的把戲還沒完,林黛玉踮起腳尖,努力想看熱鬧。
卻不想她個頭太小,視線範圍內看到的全是腿,沒得令人洩氣。
正當她想擠到前頭去時,就聽到有人議論這事。
“唉,程家這房子怕是賣不出去了。”
“若是三個月前,十萬兩也是賣得,如今因著那件事,可不就是出價一萬兩也沒人要。”
“誰說不是呢,自他家搬回來,住在周遭的鄰居,誰家晚上能睡個安穩覺?”
“就是,前兒我嬸子的兒子的同窗的媳婦兒,夜裡起夜,就聽到他家有人在哭,第二日去問卻說並無此事。如此三天兩頭這麼鬧,可不就是嚇得魂不附體,到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哎喲,真真是造了孽啊!”
聽及此,林黛玉眼珠一轉,這事鐵定有貓膩!
她拽了拽那兩人的褲子,想細問。
卻不想竟又是社死的一天。
“你這小丫頭,憑白扯我的汗巾子作甚?”那嬸子拽著褲腰帶,橫眉冷對道。
林黛玉心底極其尷尬,她也不想扯對方的褲腰帶,這麼長,不就是用來隨手拽的嗎!
不過頭頂上有三四個人盯著,她自然不能承認這事是自己乾的!
“大嬸,什麼是汗巾子啊?好玩嗎?”
被一雙澄澈的眸子,甚是無辜的盯著,那被扯的嬸子,見是個丫頭,也不好多與她計較。
成功逃過一劫的林黛玉,頂著她那無辜面容,捱了好幾下捏臉,終於問出這程家的事來。
原來這房子的上一戶人家,說是舉辦遷移,便低價賣給了程家。
而程家又是常年在外,這房子買下後便荒廢至此。
時至今日,程家又舉家回了揚州,這宅子可不就有了用處。
結果,不想住了一個月,程老爺就突然離世,當時官差也來查過,說是意外身故。
自那以後,這宅子就更詭異了。
周遭的鄰居總說他家有人哭,他家原是不信,但架不住倒黴事一件又一件。
程夫人出門採買,還沒出大門,便是狠狠跌了一跤,如今身子骨也大不如前。
就連這程公子,原是個性情極溫和的,如今卻變得異常暴戾、陰晴不定。
林黛玉扒拉開眾腿,來到程宅門口,打量起門庭來。
宅院門口的兩座石獅子氣勢極強,她觀程家母子二人的面相,都不像是個氣勢強悍的人。
再看程家,行商之人凡事講究以和為貴,脾性也溫和。
主家氣勢弱,這石獅子可不就要噬主了?
林黛玉再探頭往宅院裡看去,豁!
這風水佈置的,形同殺局啊!